第72部分(第4/4 頁)
式扣鎖的門窗,烏木的窗欞上,她用黑色鋼筆寫著一句舊詩。
平蕪盡處是春山,行人更在春山外。
那無窮無盡的草地盡頭,春山起起伏伏,重疊綿延,而我思念的人,近在咫尺,卻猶如在,青山之外。
……現在想來,她當時是多麼揮霍時光,從來不肯痛快說出口,矜持矯情又彆扭,一拖再拖,生生拖到兩地分隔,死生不知。
兩人臥室相鄰,每天清晨,李維希開啟窗,窗門打在隔壁的窗門上,她就會想,今天,安和會不會開啟窗戶?會不會恰好一側頭,偏偏就看見這句詩?
筆觸還很稚嫩,她自小練的顏體。
只偏偏,那長長地一捺,是摹段安和的筆法,拖到了底。
……
她微微側頭,看向隔壁自己在貝克街的房間。
樹葉與枝條的影子,像是映在窗框上的畫,晃晃悠悠地隨風搖擺。
細瘦伶仃的一枝,水墨一樣,恰好遮住了窗框上一行清雋的字跡。
她睜大了眼睛。
明明她只是鎮定地站在那裡,卻覺得胸腔裡,模模糊糊地漫上了一層冰涼的雪水,心臟被雪藏了,連跳動都忘了。
……就連肺葉也彷彿被冰凍,喘不過氣來。
那句話,斑斑駁駁,已經被雨水沖刷得模糊不清。
只剩下幾個字,依稀能見出,是被人用黑色的墨水,仔仔細細地寫在淡色的木頭窗框上。
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字型,小時候她臨摹過段安和的字,他每一撇一捺,都爛熟於心。
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一句詩,即便只剩下幾個字,她也能輕易地拼湊出來。
當初,她反反覆覆,一字一句地把這句詩翻譯成摩斯碼,敲在牆壁上,敲給住在她隔壁,一身淡淡書卷氣的小男孩聽。
——“我想和你一起生活,在某個小鎮,有無盡的黃昏,和綿綿不絕的鐘聲。”
貝克街221b。
雷斯垂德和夏洛克坐在看不出一絲爆炸痕跡的起居室裡。
貝克街221b已經完全按照爆炸之前的樣子修補好了,甚至包括路德維希在爆炸之前剛剛換上的桌布,大朵陰悽悽的花朵鋪展在牆壁上。
很有日本浮世繪的抽象意味……但老實說,這種類似於鬼屋的佈置,不是很符合夏洛克的審美。
但在他發出抗議之前,他十八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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