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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臣妾只想看看……”
“朕看你敢得很!”李憶川的怒氣爆發出來,聲音陡然拔高一度,“來人,傳朕旨意,容妃驕縱,以下犯上,忤逆朕意。今褫奪封號,削去妃位,降為嬪位。禁足三個月,並且永生不得踏入朕的寢殿。”
“皇上!”容妃一下子栽倒在地上,她雙眼含淚,前傾身子似乎要來懇求李憶川。然而李憶川厭惡地看了她一眼,朗聲道:“把她給我帶下去。”
容妃淒厲的叫喊逐漸消逝。李憶川一手撐在桌案前,一手的手背靠在額頭上,雙眸空洞地盯著房頂,神色間盡是疲憊。
沈娥眉看著一陣陣的心疼,她幾乎沒有看到過李憶川這般好似所有精力皆用盡的模樣,眉眼間都是濃重的絕望。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東西需要他這樣百般掩藏,也不知是什麼樣的東西值得他這樣珍重地收著,目光悄悄飄到他身後的那個妝匣上。
“你也想看嗎?”很平板的語調,沒有任何多餘的情感,只餘一陣疲憊,來自桌案前的男人。
“臣妾有些好奇,但是並不想看。”沈娥眉如實作答。
“為何?”站立的男人追問。
“他人盡力掩藏的必定是那人內心最痛楚的地方。這就好像傷口上結痂,痂是保護傷口的。如果痂不自己掉落,而是被強行揭開,傷口就永遠也好不了。所以臣妾雖然好奇什麼能讓皇上如此在意,卻並不打算看。”沈娥眉看著李憶川,目光中不自覺的帶上了憐愛。
李憶川定定地看著她,隔了距離,逆著光芒,沈娥眉看不清他的表情。
“如果,”李憶川轉過眼,仰頭看向窗外明媚的陽光,聲音低低的,好似喃喃自語,“如果真的有一天,那塊痂自己掉了,朕會把這盒子中的東西親手捧給你看。”
李憶川坐在桌案前,仔細聆聽著新任晏河轉運使宋隴生的彙報。
暗衛出手,果然資料證據齊全。晏河一線大批官員紛紛下馬,尤其是掌管財政的官員,幾乎每到一個點都會下那麼一兩個關鍵人物,然後換上可靠的人上去,由旁左的舊人扶持指點,倒也沒有誤了賑災救災的效率。錢財過手的最後一道是由一個面無表情的黑衣人把手,他將最後的款項發放到受到洪災影響的各個城。款項條例,清清楚楚;白紙黑字,不容抗拒。
“另外,皇上,臣在抗洪救災的過程中遇到一位奇人。”宋隴生彙報完畢,話鋒一轉。
“哦?”李憶川挑起一邊的眉毛,身子向椅背上一靠,“說說看。”
宋隴生拱手應下,便開始述說道:“此人是名男子,叫做李承志。首先,此人相當冷靜。臣與他在災區行走考察,指揮救災時,常常洪水滔天,漫過丘陵。最危機的時刻,只有臣與他二人困在茫茫洪水中央的一小片地面上。然而他毫無懼色,也從不慌張心急。臣曾問他為何如此鎮定,他對臣說再慌再急也沒有用,無法改變局勢,不如冷靜下來靜觀其變,還可儲存體力。”
非常理智。這是李憶川對這個叫做李承志的人的第一判斷。這話同那人曾經說的多麼相像,當年,那人也是一遍又一遍地讓自己領悟到冷靜理智的奧義。
“其次,這人對局勢很有判斷力。凡是洪水暴發過後的區域,此人趕到後第一時間就是配置草藥,大量發放災民,並且教導眾人清潔的習慣,放火燒地。他告訴臣,洪災過後多半要發生瘟疫,此舉是為了最大限度地防止瘟疫出現。”
李憶川長長的鳳目微微眯起,這人真是有意思:“他還懂醫?”
“是的,此人說他略通醫術,只懂幾付養生和應急的方子,最拿手的是一套銀針。”宋隴生應道,他見皇上沒有再問,便繼續道,“最後,此人調任糧車,遣派官員,調動災民情緒亦很有一套。臣之前也做過多年轉運使,但臣誠實地說,臣遠不及此人優秀。如若沒有李承志,晏河水患的救災情況斷不會這麼快就進入正軌,災民的善後情況斷不會這麼快就解決,災害後的狀況也非常輕微。所以,臣斗膽提議……”
“朕要召見他。”李憶川斬釘截鐵道。
宋隴生一愣。
“來人,傳朕旨意,”李憶川笑著看著宋隴生恍然大悟然後變得高興的臉,“著李承志於半月後啟程面聖。”
盛夏,金色的太陽在極高遠的天際燦爛,鋪下道道金光直入人間。天空是淡淡的藍。然而御花園內樹影重重,水波瀲灩,再加上百花爭奇鬥豔,倒也是個避暑的好去處。
沈娥眉站在一片紅豔豔的芍藥叢前。她凝視著那些玫紅色的一片片倒卵形的花瓣,看著他們層層堆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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