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2/4 頁)
家不納妾?可是我不想……”宣六美麗的眼睛裡蓄滿了淚花,平時的意氣飛揚不見了影子。
“哪個有頭有臉的人家不納妾?”這句話讓夏瑞熙心頭猶如壓了一塊巨石,讓她喘不過氣來。宣六握住剪刀,去拆繡線:“看,心思亂了,繡出來的花樣也是亂的。”她的手亂顫,笨拙地拿著剪子不知該往哪裡下手。
夏瑞熙看不下去,按住她的手:“等會兒再拆吧?要不剪壞了多可惜?”
宣六固執地掰開她的手,“我能做好。每當我心情不好的時候,我就到這裡來坐著繡它,不管心裡有多煩,從來沒有繡錯過一針。可是現在總出錯,也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她一剪子下去,繡線被剪斷的同時被面也被剪了一個小口子。
“呀!”香蓮驚叫一聲,忙接過宣六手中的剪子,驚慌失措地看著那被面,顫抖著嘴唇,說不出話來。小姐們親手做的繡活兒精細無比,效率卻是極低,這樣一件半成品,少說也花了宣六三四個月的功夫。花的功夫多倒是其次,關鍵是不吉利。
夏瑞熙忙道:“不礙事,這裡用同色的絲線劈開織上再繡上花就行了,看不出來的。”
宣六懶懶地站起身:“是呀,怕什麼?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洞房花燭。”那不在意的樣子和剛才仿若兩人。見夏瑞熙疑惑的神色,她淡淡地道:“你知道嗎?我們這邊已經把婚期定下來了,他到底還是把他房中的丫頭先收了房,說不定我剛過去就要做娘也不一定。”
以前心情煩亂卻不會繡錯一針是因為心中對這門親事充滿了希望,而現在總是繡錯則是因為心裡全是絕望。夏瑞熙同情地握住宣六的手,想安慰她兩句,卻發現自己的詞彙如此貧乏,什麼都說不出來。
“你睡午覺嗎?”宣六把丫頭們趕出去,拉了夏瑞熙並排躺在床上,低聲訴說:“我小時每當看見母親默默流淚心裡就特別難受,發誓一定要做一個像姑母那樣的人,不管我生不生得出兒子,我的夫君也像姑父那樣,不納妾,把我捧在手心裡,如珠似寶地呵護我。”
“我八歲那年,他已經是十六歲的翩翩少年了。他隨他父母來我家中拜訪爹爹,我擺脫了奶媽的嘮叨和盯梢,在菡萏園的小亭子裡遇見了他。荷花的香味瀰漫在空氣中,知了一聲一聲地叫喚,當時他穿著一身淡雅精緻的鴨蛋青袍子,坐在那裡讀書。當時我不知道他就是他,問他是誰,怎麼跑到我家裡來讀書。他溫文爾雅地望著我笑,還唸詩給我聽。他那樣好看,那樣溫和,我很快就喜歡上了他,直到奶媽追上來,拉走我,他還一直站在那裡望著我微笑。”
宣六把頭埋入枕頭:“呵,後來我才知道那就是他。這麼多年了,他在我心裡一直都還是那個樣子。現在我才明白,他其實也和其他男人沒什麼兩樣,姑母那樣的福氣,不是隨便誰都能有的。”
夏瑞熙道:“你剛才說你和蓓蓓互相揭短?我剛才來的時候看見她坐在廊下發呆,這麼冷的天氣也不進屋去烤火。她那位……?”作為女人,夏瑞熙也有八卦的一面,她對夏瑞蓓的未婚夫是個什麼樣的人很感興趣。
宣六嘆口氣:“我心裡不好受,所以也不想要她好受。她那位到沒聽說有什麼通房小妾之類的,卻是個病癆鬼。五哥曾經遇到過他,他看上去身體不是很好,臉很白,身體很瘦弱。姑父和姑母這次可能真的是看走眼了。”
夏瑞熙這才明白夏瑞蓓為何如此失態。夏老爺身為醫道國手,居然會選了一個病癆鬼做女婿?這其中肯定有什麼夏家不知道的情況在裡面。夏瑞熙盤算著應不應該把這情況告訴夏夫人,她有足夠的理由相信,如果夏瑞蓓嫁得不好,夏家一家子都會過得不舒坦。可夏夫人和夏老爺就算是知道了,有沒有辦法呢?能不能悔婚?這是一個關鍵的問題。
宣六幽幽地說:“就在前半天,我還是羨慕著你的。”
“羨慕我?”夏瑞熙啞然失笑,“我有什麼值得羨慕的?別人給我面子不說透,你也要來這一套?”夏家二小姐出嫁難,早已是西京城裡公開的秘密。
宣六握住了她的肩頭,嚴肅地說:“熙熙,我不是跟你開玩笑。我幫人問你一句,有人願意娶你,終生都對你一個好,無論如何不納妾,你可願意?”
夏瑞熙心裡已經猜著是誰了,但是這個人她不願意嫁。便乾笑:“你也來打趣我?這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裡有我說話的地方?”
宣六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失望的說:“我不信你不明白我的意思,看來你是不願意了?我五哥哪裡不好?為什麼姑母不答應,你也看不上他?”
聽得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