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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起碼也該感動或是沾沾自喜一番,可惜她從來沒有生就一副多情的菩薩心腸。被自己厭惡的人喜愛,不亞於一場災難。她懶得解釋:“隨便你怎麼想吧。”
李鉞在屋外咳嗽一聲,趙明韜站起身來,望著她笑:“你睡會兒,等會兒我來接你一起走,我想好了,我們就去海外。”
夏瑞熙懶得看他,躺在乾草堆上拿背對著他。
趙明韜的眼神黯了黯,走出去低聲命人將門鎖好,不得放夏瑞熙出來。李鉞見他出來,忙過去低聲道:“爺,前面的隘口已經佈置好,就等兔子跳坑了。只要他們敢追來,必然要叫他們被活埋的。”
“他老婆和侄子在我手裡,必然是要來的。”趙明韜咬著牙:“從前小覷他了,沒想到他的心腸忒毒忒狠,竟然是著了他的道。可我今夜定然要叫他有來無回,魂飛魄散。”
轉過頭見李鉞欲言又止,喝道:“想說什麼就說,這樣吞吞吐吐地幹什麼?”
李鉞豁出去道:“小的想不通,您要是真離她不行,剛才就該下手才是。這樣拖拉,可不是您往日的風格。”
趙明韜沉默片刻,道:“你不知道她的性子。先過了這關,以後日子還很長,我有的是時間和她慢慢磨。那幾車東西和人送出去了?”
“送出去了。一切進展順利。”
真明韜點點頭,走到早就集中候著的一隊壯漢面前,沉聲說:“路我是為大家鋪好了的,銀子也準備好了,就看大家怎麼拼了。拼過這遭,斷了追兵,你們就是自由身,不說富甲一方,最起碼也能衣領無憂,做人上人。”
這些人是他豢養多時的死士,他平時待他們極為親厚,根本不怕他們會反水。他吩咐完畢,又讓人把歐信舍和崔元拖出來帶上。
夜色沉沉,一群人悄無聲息順著來路急速奔了回去。
夏瑞熙實在太困,竟然昏沉沉地睡了過去。睡得正沉,就被人使勁推醒,只見天已微明,趙明韜脫了鎧甲,換了一身乾淨尋常布衣,頭髮束得整整齊齊地立在她面前向她伸出手:“來,走了。”
夏瑞熙被他拖著上了一輛小馬車。小馬車裡只有兩床粗布被子,其餘物事一概全無。她剛坐穩,馬車就疾馳起來。
夏瑞熙驚覺不妙:“其他人呢?我的丫頭呢?”
趙明韜將刀緊緊摟住:“她們坐了另外一輛車,先走一步。你知道,追趕我們的人會有不少。”事實上,是金霞和小竹分別坐了兩輛車,往其他兩個不同的方向去了。
“歐信舍……”
“我放他回去了。我告訴他,你用你的身子換了他一條命,相信以後他們全家都會善待達兒的。你就放心罷!”趙明韜有些興奮:“熙熙,瞧,我為你打算得多周到。我早就讓人安排好了海船,等到了東京,我們就坐船出海,以後再也不回來了。”
夏瑞熙的回答是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幾條深深的血印子。
“你可真不乖。”趙明韜一掌揮在她的後頸上,“一路鬧騰,我也難為呢,不如好好睡一覺。”
夏瑞熙軟軟地倒在了他的懷裡。他在她臉上使勁兒親了一口,從懷裡摸出一隻五彩翡翠鸚鵡來,在她面前晃了晃:“這件翡翠鸚鵡,從此是我掛著了。你一隻,我一隻,正好作對。”
第四卷 第86章 質子
趙明韜把夏瑞熙放好,輕輕揉了揉自己的腰,將一床被子疊好塞在腰後閉上了眼。
車廂被輕輕敲了兩下,李鉞在外間輕聲說:“爺,您好些了麼?要不要緊?小的再尋兩床褥子來?”
趙明韜未睜眼,模稜兩可地“嗯”了一聲。馬車一個劇烈地抖動,將二人拋起來又砸了下去,他慘白了臉色,額頭滲出細汗來,緊緊揪住了榻邊。
李鉞擔心地道:“路太爛,要不然走慢一點?”
“不行!夜長夢多,越快越好。”趙明韜斷然拒絕。
“小的記得再走兩百里,有個小集鎮,那裡有個姓孫的土醫,跌打損傷還不錯,小的派人騎馬去問他要兩劑膏藥貼貼如何?”
趙明韜考慮片刻,道:“不必,還是統一行動吧。”接過李鉞遞進來的褥子,他想了想,咬著牙將昏睡不醒的夏瑞熙挪了挪,把自己的頭靠進她的懷裡,滿足的閉上眼睛。
夏瑞熙一醒來,就看見懷裡的大腦袋,她咬著牙將那腦袋連著肩膀猛地推下去。
趙明韜被她推得險些從榻上跌下來。他到底是習武行軍的人,反應迅速,飛快伸手揪住她的衣襟,穩住身形,坐起身來白了臉冷冷地瞪著她,夏瑞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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