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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呢?”這就是蘊端飯沒吃好的原因吧。
我笑笑,“不是你,是額娘把他惹了,別理他,你要是真有心,當年怎麼哄你阿瑪的,那你今天就也哄哄他,沒聽人說,老小老小,你現在就當他是令兒那麼大,明白嗎?”
蘊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哄完了小的,還要哄老的。
我進房門的時候,嶽樂已經回來了,正坐在書桌後面的椅子上,眼睛看著外面,好像就等著我回來。
可是見我回來,他倒是一擰身進裡屋了。
我想想,搖著頭,笑了一下,跟著他進去了。
嶽樂坐在榻上,等我在他對面坐下之後,才抬起頭看著我,“我是不是真的老了,連筷子都拿不住了。”話說的淒涼,聽起來就更淒涼。
我笑笑,儘量輕鬆一下,“哪能呢,誰說你老了,我不嫌你老,誰還敢嫌呢。”
“可是筷子……”
我把他的話打斷了,“嶽樂,前些年你天天餵我,就當我以後天天餵你,還你的賬,不好嗎?”
他吭的一聲笑了,“好,那你以後就天天餵我,好歹我現在沒落到一飯三遺矢的地步,福晉,我想喝水。”
給他倒水的時候,我還是看著他,現在我幹嘛都得看住他。上次沒看住,人就倒了。
嶽樂看我看他,笑笑,可我知道,他現在的笑十成九成都是為了安慰我,不想讓我多心。英雄垂暮,大概就是他現在的感受。
“你就是真到了那一步,我也不嫌,沒聽說哪本書上說廉頗老婆嫌他呀。”我笑著把水遞到嶽樂手上。
嶽樂呵呵笑起來。
重新坐下之後,我開起了玩笑,“你說你現在是不是頗有點兒英雄垂暮的感覺?”
“英雄?還狗熊呢。”
“那你難過什麼,我這個美人都沒為自己雞皮鶴髮難受,你一個不是英雄的狗熊為了一雙筷子生氣,還讓我在孩子跟前下不了臺。”我故意的在往胸前戳,嶽樂笑著閃過去了,可是也順手把我的手撈住住了。
“嶽樂,”我把笑斂了起來,後面的那句話我是認認真真一個字一個字說的,“就算是老,我陪你一塊兒老。”
康熙二十七年,(一)
康熙二十七年(1688年 戊辰)
二月 定宗室襲封年例。御史郭琇參奏明珠、餘國柱等結黨,明珠、餘國柱免職,明珠之黨遭罷免。
四月 康熙帝躬送太皇太后靈柩奉安暫安奉殿。其後起陵,稱昭陵。
九月 喀爾喀部為準噶爾部噶爾丹攻破,遷徙近邊。
十月 上大行太皇太后尊諡為孝莊文皇后,升祔太廟,頒詔中外。
十二月 建福陵、昭陵聖德神功碑,御製碑文。
一塊兒變老,其實就是一塊兒等死,這是嶽樂的原話。
可是一塊兒等死,也未必能一塊兒死,就是孔雀東南飛,也有個誰先死誰後死的情行。
雲海露是康熙二十六年末歿的,在她病的那幾天我去看過幾次,我印象中的她一向是個爽利人,可是自從康熙二十年十月喇布死了之後再加上一年後的被奪爵,這個女人也早已不是以往的樣子,一句話,垮了。
我能理解她在喇布身上花的心血,濟度死得早,她一個人把那麼多孩子帶大不容易,雖說不用像老百姓一樣發愁吃穿用度,可也是各有各的煩惱,身在皇家,不發愁吃穿,卻是發愁生死。喇布是嫡長子,是她的全部的希望跟榮耀,可是後來希望沒了,榮耀也沒了,於是她垮了。
一個人不怕生病,怕的就是沒有了那股子心勁兒,人活一口氣,佛活一炷香,老輩傳下來的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雲海露跟我在一起膩膩歪歪了二十幾年,我們之間說了無數的話,甚至那些羞人的私房話我們也說過不少,可是能讓我為之想了一輩子的話只有兩段,呵呵,有點兒強求了,兩段話能讓別人記念一輩子,真的算不錯了,我給自己的兒子叨嘮了半輩子的話,可是他們又能記住幾句呢。所以說,雲海露這個女人真的不簡單。我曾經想過,如果有下輩子,我就要做她那樣的女人,活的瀟灑,活的自我,可是這世上哪有能真正瀟灑的人呢。
那兩段話我記得不是很清,年代多了,記得也就是個意思。
一段是“嗨,人沒了,可日子不是還得過嗎?哦,沒男人就不活了?就殉葬?我才沒那麼傻呢,我們家王爺還得等我給他逢年過節的上個香呢,要是我也走了,那估計香案子上的土不定得鋪多厚呢。說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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