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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遠不遠,但錯過還是會錯過,你到京前日我去過醫館,還是與你錯過了,若不是進京賀壽,就會去東夷,我們又不知會分開多久,桐兒,不要叫我少爺,為什麼不叫我元雋,在山上你都是這樣叫我,我不要我們之間這般疏離,你明白嗎?”看著她清澈的眼睛,元雋說出了自己心中的話,他知道,他沒有半點為了利用她而演出來的做作,這些都是他的真感情。
原來,說出來並不是那麼難的。
嫣桐看著他的真切,突然有些感慨,那時候師父在跟前就叫汝嫣少爺,師父不在,兩個人瘋玩的時候,汝嫣元雋、元雋哥哥地亂叫,真的很懷念那段日子啊,看著他,喃喃地說,“那時候我們都很開心啊,一起練功一起玩耍,其實,我好想繼續過著那樣的生活。”收回記憶,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淡淡地笑著,清澈的眼睛看透了底,“等哪天白芨和白芷他們能獨立應診了,我就離開思廬,到處去,無憂無慮,雲遊四方去。”
“雲遊四方,一個人太孤單,元雋陪你可好?只要你願意,從前歡樂的日子還是能找回來的。”話就這麼自然地說出來口,才驚覺原來自己雖然過了八年的世俗生活,卻依然嚮往那無憂無慮的愜意,只是,還能回得去嗎,還能陪著她去雲遊四方?
若沒有姑姑的囑託,他或許真會放下一切與她同往。可現在已經回不去了,找不回來了,他的肩上已經不只是當初的家族的責任,更有姑姑託付的家國的重擔了。突然醒覺,今天誆她至此,不就是為了那個重任嗎,“除非你不屑與元雋交往。莫非那日你見元雋奴顏卑膝,所以嫌棄了我?”
她轉過頭,有點吃驚地看著他,真誠地說,“怎麼會呢,你是為了救你姑姑,不得已而為之,桐兒又怎會嫌棄你呢?只是,你的家庭,你的出身,怎能容你雲遊四方呢。在此之前,我確實以為你只是個隨著你師父雲遊四方的家境不錯、人品也不錯的公子哥兒。說實話,桐兒也曾想過如果能和你雲遊四方該是終身的寄託了。可是,自那日知道你的德妃的侄兒之後,我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了。你我終究只是曾經相識的路人而已了。”知道他那麼清淡的人,肯定會在意她看見自己在權貴面前的卑躬屈膝,急急地解釋對他的理解。
見她急急地解釋並扼殺了他們之間的可能,他已不再淡定,不只是怕無法取得貴妃的信任,更是怕就此失去和她的情誼,若真是如此,他必會後悔一生,可他是德妃之侄是無法改變的事實,解釋也是徒勞的。想到這裡,臉色不禁黯然,伸手倒了兩杯茶,一杯遞給了她,另一杯自己慢慢喝著。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卻各懷心事。
她知道他原本就是放曠隨性之人,不願進入官場,連世襲的爵位都放棄,隨師父雲遊四方。只是後來家裡出來狀況,不得不回家承擔家族的責任,而這次事出突然,父親不在家,而又是對他有養育之恩的姑姑,他設法營救,甚至對月兒百般討好也是無可厚非的。她對他的話,從來就沒有懷疑過,看他的眼神,她更信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即使她心裡清楚,他這次半路攔住她,肯定和那日知道她與凌貴妃的關係有關,但她還是願意相信他,甚至願意在能力所及的情況下,幫他。只是有些迷茫,這樣任由自己的感情去決定對嗎?但一向都是淡然的她,總是隨性而為,既來之,則安之,也就不去想對與不對了,只要問心無愧便好。
………【52。真假(5)】………
殘陽似血,天色已晚,元雋抬眼看了看正對著窗外發呆的她,“桐兒……”叫得有些忐忑,不知為何,突然特別害怕她就這樣像風一樣消失了,在他的生活中消失,就像沒有出現過一樣,“桐兒,你看現在天色已晚,此地回蒼梧的路還很遠,還要經過五老峰的北峰那段山路,不安全,不是今晚就暫宿於此,明日再做打算,可好?”
嫣桐抬眼看了看天,又看看他,若是非說這樣的天色不能回去,那是做作了,她從來都是獨來獨往,這一路除了四處出沒的小動物,到沒有什麼危險。但是,聽見他近乎乞求的軟語和眼中那一片真誠,她卻狠不下心來拒絕,便點了點頭。
見她應允,元雋的心不由地輕鬆了起來,剛才的不安也一掃而光,忙吩咐下人,準備晚膳,“桐兒,吃完飯我還要出去辦事,你也知道我這次來都城的原因,事情尚未辦妥,我晚上就不陪你了,你這一天奔波也累了,早些休息吧,好嗎?”
“嗯,汝嫣少爺有事,桐兒本不便打擾的。”她美眸輕抬,淺淺一笑,眼神依然淡然。
雖是神色清淡,說出來的話卻是這般疏離,他心中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