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什麼去修飾。即使後來嫁到他家,妝奩之物也配齊,她卻還是難得一用的。
他目光在她面上徘徊,漸漸移到她的秀眉。新婚的他也讀過那張敞畫眉的故事,也想效法那樣的閨房之樂,只可惜,她的眉兒天生好看!他若畫了,只怕倒是塗汙了她天然的美麗了!
看著,看著,他又像是回到了從前。回到那個他每天深夜從書房走回新房的一路上,看著她做完一天的家務在床上熟睡的情景了,那時他的心總是雀躍無比,總是沒來由地微笑甜蜜。他不由湊上前,又想去親吻或者應該說想去潤澤那兩片乾澀的唇兒。可看著她那憔悴而疲憊的面容,卻又不敢了。縱然心中還一直當她是妻子,她現在卻是在為另一個男人傷悲昏睡,也許是不會想讓他打擾的吧?
真兒!真兒!如果,如果你就這樣去了,那麼,我就跟你一起去吧!這樣也好,可以拋開一切前仇舊怨,日後也不必再有什麼思慮悲愁、痛苦煎熬了……
真娘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似乎越來越弱,氣息漸無。遲自越只覺得一股絕望的悲痛湧上心頭,他不顧一切地嘶呼起來,“真兒!真兒!……”
屋外。
午後那暖暖的陽光,悶悶的空氣讓田大嬸有些迷糊欲睡。她忽然聽到這樣慘痛的呼喚,心裡一時迷惑恍惚,還當是小凡的父親呢!想到這個什麼大人竟也這樣稱呼真娘,她實在奇怪,難道他們竟真是舊相識?或者他會是她哥哥之類?她是和真娘聊過天的,知道她孃家還是有父兄的,只是,怎麼可能呢?唉!現在真娘遇到這樣的事,她父兄卻還是不能知道,不能趕來幫著料理照顧,真是可憐!
屋內的呼聲一時更是急促焦灼,沉痛欲絕。
她猛然醒悟,急忙抱著還在迷瞪的小凡闖進屋去。
遲自越搖著真娘,卻又不敢用力,面上早已淚痕恣肆,“……真兒!你——”
“小凡!”田嬸忙拍醒小凡,“快叫你娘,叫呀!”
“娘!娘!……”小凡迷糊地揉著眼睛,卻已是立即聽話地叫了起來。
“真娘!真娘!你看,小凡在這裡,你怎麼可以還不醒過來?卓大人一向說你是個堅強勇敢的女子,你不該這麼一直昏睡的,你怎麼可以拋了小凡呢?……”田大嬸老淚縱橫,明知她並不能聽見,卻還是不停地說著。
遲自越埋頭在床沿上,握著真孃的手,悲泣著,“她死了,她要死了!我害死她了……”
“大人!你別這樣,你別胡說!……有小凡在,真娘是不會死的,她不會拋下小凡的!她不會的……”田大嬸也不知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安慰遲自越,只一遍一遍地這樣說著。
小凡看到兩個大人都如此悲慼,他也只是不停地哭叫著,“娘,娘……”
楚州知府甘遊才處理完公事,便帶著兩個衙役親自下鄉,到桃源村去拿官婢真娘到官衙來。他這番親自趕來,鄭重其事,一來是聽到史海報告說真娘在卓叔源下葬時昏厥,一直未醒,而巡撫大人卻立即請了大夫去看;二來自然也為他的私心,怕有什麼意外。
遲自越獨自站在村口,背對那片桃林。
甘遊才遠遠看到遲自越的身影,心底有些惶惑,這位遲大人竟還在此地麼?他對於這個卓叔源或者真娘竟出乎意料地感興趣?但他還是立即嚴正沉靜下來,快步走向遲自越。
“大人,您怎麼在這裡?”甘遊才佯為驚訝地道。
“甘知府。”遲自越叫了一聲。他聲音不大,並非故作威嚴,卻冷淡之極。
“大人?”甘遊才忙哈腰。
“你來做什麼?”
“大人,下官此來是為犯官卓叔源家屬真娘一事。聽說她身體已經恢復,按律,應當立即籍沒官衙!”甘遊才心裡嘀咕。史海雖並沒多嘴說遲大人一直在此,他現在還是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頭,難不成……
遲自越眯了眼,這個甘遊才居然親自來要人了麼?果然是心懷不軌,所以才表現的如此積極,那麼快那麼詳盡地查知卓叔源的罪狀,一心卡住他這個新巡撫上任這機會!以為新上任自然好糊弄,或者是要正氣吏治,以求新局面……(更何況自己還和那個卓叔源有仇怨?)並且還在他認罪之後還下毒手!
甘遊才一碰到遲自越陰狠的目光,立即打了一個寒顫。難道這位遲大人果真已經對真娘起了心思?
“甘知府,本官聽說卓叔源認罪之後,你還對他用大刑!並且,本官想起來,他原先住的牢房也是惡劣之至,本不該是——”
甘遊才不由冷汗直冒,這個遲大人竟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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