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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
“史海?”遲自越知道是史海。
史海沉聲道:“大人是在看夫人,還是在看別的……?”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遲自越這才轉過頭看著他。
“大人!夫人她是大家閨秀,雖……脾氣不太好,但心地善良。既然嫁了大人,大人還是多珍惜吧!下官雖同情卓,卓夫人的遭遇,可她總是卓大人的寡妻…… 而夫人與卓大人也是舊相識,她很敬重五公子為人,所以對卓夫人也是真心實意得好……如果大人有什麼……她還矇在鼓裡,這樣對她實在太殘忍了!下官實在不忍心看著,看著她被如此糟踐——”
史海猶猶豫豫地說完。雖然他也擔心遲自越察覺他的心思,但又自問無愧於心。同時覺得該說的,他自然要說!而這麼多天來,他根據自己親眼所見的,思來想去,覺得遲自越有些過分!怎麼能對朋友之妻如此關注,而又那樣冷落自己的妻子呢?
遲自越冷冷地瞥了史海一眼。那次他為真娘暈厥生病的事,那樣張皇失措,這史海看在眼裡,自然會覺得奇怪,可能會猜到什麼了吧。可是,看著史海的眼光偷偷一瞥的方向,卻只哼了一聲,他才不在乎這個史海知道這樣的事呢!
韋珮珠一眼瞥見遲自越,吃了一驚;更令她吃驚的是,史海居然也在一旁!她一嚇,手上的蟈蟈兒不由掉落地上。可轉念想到遲自越自然不會理睬她的事,而史海自然更不敢過來,自然馬上又鎮定下來。
小凡早就等著這個“夫人”歸還自己的蟈蟈兒了,忙奔過去撿了起來。
真娘牽了小凡,準備回房。
韋珮珠雖看到遲自越的目光正在這邊,只是,那目光依舊根本不在自己身上,好像自己是個透明人;而史海張皇的目光也不過一晃過去,這又叫她實在很是失落。
“真娘!”
“夫人?”
韋珮珠瞥了那兩個已經離開的人一眼,看著真娘也要離開,忙叫住。心裡忽 又泛起那早想一問的問題了。
“真娘,你——”韋珮珠有些猶豫,但看她面上一直是那樣恬靜安詳,也便不覺得是什麼冒昧,何況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你和五公子,哦,五公子他對你如何呀?”
“他,待我很好。”真娘只看著跑走的兒子。
“怎麼好法?”韋珮珠奇怪,會不會和姊姊姊夫最初時那般恩愛?
真娘看小凡跑出了視線,忙叫:“小凡!”
小凡咯咯笑著跑了回來,搖著一個小撥浪鼓,“是小剛哥哥給小凡的!”
韋珮珠皺了皺眉,為沒有得到真孃的回答不滿,但想到她新寡,定然還是不願人提起。畢竟不是男人哪!要是男人,可能早就忘了吧!說不定這時候已經續絃了呢,守著新人,或許也假惺惺地寫點悼亡舊人的詩詞吧;也說不定一直都有什麼小老婆陪著,早把髮妻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只可惜女人卻只能這樣一輩子守著!
下午,韋珮珠在錦春苑歇息了一陣醒來。家人來報,遲家老夫人來了。
韋珮珠從未見過婆婆。
雖然成親半載多,婚前也聽父親提到遲自越家中是有老母寡嫂的,卻一直並不見他提起——當然他們也從來沒有說家常的時候。
此時一面去大門前去接,一面心內奇怪。難道這回,遲自越終於接來母嫂,一起同住?她雖然也知道一些家庭裡婆媳妯娌不和,以至多事,也略略不安過,所以頗為這大半年來沒有和那兩個婆家長輩同住而感到輕鬆欣喜的,但她作為大家閨秀的教導,自然該當奉養公婆,她又能有什麼怨言呢?
忽然想到一件更讓她奇怪的事,怎麼他們成婚時,遲母及寡嫂都不曾來參加呢?
她自是小心殷勤地接了遲母進府。遲母只帶了一個老婆子和一個大丫頭,趕了兩天的路,頗為倦怠。韋珮珠更是迅速而妥善地安排她在錦春苑近旁的一處住所,又讓那跟來的遲自越的奶母宋嬤嬤和一個大丫頭去廂房歇息,自己帶了人親自服侍婆母。
遲母見未曾見面的兒媳如此殷勤,頗為欣慰,也陪笑與她說些話。
“婆婆一路辛苦!媳婦愚鈍,侍候不周,一直讓您老在家鄉,論理早該去親自接了來才是。”
韋珮珠極力謙和地與她敷衍,極力要給初次見面的婆婆好感,以求日後的好相處;並想緩和這一向都未曾侍養婆婆的自己方面的過錯——其實,她也未必就有錯,她又從未提過不讓婆婆來這裡!更不要說,遲自越提到,自己反對了!不過,她沒有主動提出這樣的事,卻是不能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