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已枝頭灼灼的桃花探頭進來,
這窗外的幾樹桃花,開了又謝,謝了又開,自擔任八府巡按巡察吏治民情回京,一晃就已兩載了!
然而,一看到這似乎是忽然間就已半開了的桃瓣,他還是不禁呆住。
……
“誰?”
十八歲的遲自越第一次走出書齋,偷偷溜到那據說是青年男女春日必去的淇水邊。
那裡,那時候正是桃花爛漫的時候。第一次擺脫聖賢書,走進外面的大千世界,他面對爛漫的春光,心裡也是無限歡快的。可是,那些大膽放肆、笑謔玩鬧的姑娘們卻使得他這個初出家門、尚未能領略兒女之情的少年面紅耳赤,趕緊逃開;可其他角落,卻又有那成雙成對的濃情蜜意的情侶們,他更是狼狽。他只得跑到更荒涼偏僻一點的水邊。卻不料,剛下到堤下,竟有人丟了一塊石頭在水裡,濺了他一身的水,嚇了他一跳!
他四面張望,想到可能是剛才那群纏住他的大膽而無禮的姑娘們,心裡更是慌亂。忙快步走上石階,決定就離開罷了。
一抬頭,左邊桃林裡堤岸石階上站著一個紅衣少女,似乎剛剛從躲著的地方走出來。她有些歉意地看著他,那一對幽黑的眸子光溜溜的,卻還是帶點調皮之意,似乎在極力忍住笑,“我,我不是故意的……不知道你在那裡……”
她的聲音似乎還帶些童音,嬌嬌的,軟軟的,有一些咬舌不清的感覺,但又似乎只是在撒嬌。
他已經如木塑石雕般呆住了,只是呆呆地看著她,並沒有聽見她說些什麼。
少女不過十四五歲的樣子,顯然也不是該來這裡的人。可能不過是某一個姑娘沒有伴兒,強拉她來的吧,所以這時候她也只是一個人跑到這個人跡罕至的地方,無聊地砸水漂玩兒了。
遲自越呆呆地走上去,一直目不轉瞬地看著那少女的面龐。
少女在他這樣的注視下,不由更有些羞澀起來。後退到一棵桃樹下,伸手壓下一枝桃花,一雙純淨清澈的眼眸卻還仍是光溜溜的只看著他。
遲自越看那枝桃花橫在她俏鼻之下,她雙頰暈紅,嬌嫩羞澀,那桃瓣色潤澤的小嘴,尖尖的下巴,人面桃花,相映而紅,真是純真嬌媚之極!他的心更加猛烈地撞擊著心房,只覺得幾乎要跳出胸腔來,一雙眼更是忘了任何顧忌,痴痴地看著。
少女眼裡也流動著嬌媚柔情的光彩,不語而笑的大膽地回看著他。
遲自越走近她。她才眨眨眼,一下子放開那枝桃花,就要離開。
遲自越眼裡只有她,哪裡看到別的?那桃花枝頭一彈,正到他臉上,他不禁“哎呀”了一聲,這才收回目光。
少女微微一驚,看到他似乎也並沒怎麼樣,才又帶著那一絲歉意的神情,彎起嘴角,笑著小聲道:“像個呆子一樣。”
“你——”遲自越見她笑了,也不由跟著笑;想到她的話,雖是嬌憨,卻是在說自己是呆子呢!不由忙定神,故意板起臉,道,“我怎麼是呆子了?”
少女轉了轉眼珠,長長的睫毛撲閃了幾下,“我就看你就是個書呆子!”
“那你呢?”遲自越看她要走,忙放下呆子的事。
“不告訴你!反正我不是呆子!”她嬌聲嬌氣地說,卻又極為自然而不顯造作。
“你叫什麼名字?”他忙跟上去,不顧唐突,也想不到什麼讀書人的禮貌問題,直接就問。
少女歪了頭,眨眨眼,微微斜睨著他,笑著,“你又沒說你的名字,還問我呢?”
“我叫遲自越。請問姑娘——”他這才想起禮貌,微一施禮問道。
她又“咯咯”笑了,“你怎麼不說‘小生名叫遲自越’,還請問呢……”她學著當地戲班子的腔調取笑他。
遲自越見她似乎就是不肯告訴自己名字,不由故作惱怒地道,“哼!你不肯說,我也知道你的名字了!”
“你怎麼會知道?”少女立即有些驚訝起來。
“你一定是叫小桃紅!”那是聽同窗說的最近唱大戲中一個可愛而乖巧的小丫頭的名字,他也不知怎麼就想起來。雖然話一出口,又覺得有些孟浪!這小姑娘雖看上去是個農家少女,但絕不是個走南闖北的唱戲的姑娘。不過,也許只是這遍地都是紅豔豔的桃花使得他想到這個名字吧!
“才不是呢!”她撇嘴,嬌嗔地瞥他一眼。那桃瓣色潤澤的嘴唇微微嘟起,可愛嫵媚,兩邊粉嫩的頰上露出淺淺的酒窩兒。隨即又略有些羞澀地瞥他一眼,低頭道,“我叫真娘。爹爹和哥哥們都叫我真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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