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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
他看我一眼,不出聲。
“有空再叫我出來。”我低聲說。
他沒有回答。
車子到後,他送我們到門口,說聲再見便離去。
“楊壽林真是個好人。”
“悶。”
“那麼嫁石奇,你敢嗎?”編姐瞪我一眼。
“你問到什麼?”
“我根本沒有開口的機會,你呢?”
我搖搖頭,惆悵地說:“人們已經忘記姚晶了。”
第八章
(更新時間:2006…04…12 11:04:07)
“誰說不是,任你天大的新聞,過一百日也不復為人記得,人真是奇怪的動物。”
“不行,我還是得從張煦口中套出訊息來。”
“算了,別死心不息,他們倆又沒孩子,姚晶一去,兩人的關係便告終止。”
難怪女人們要生孩子,人死留名,雁過留聲,孩子身上有她的血液,就算報了仇了,怎麼甩都甩不掉,男人再狠心薄情也莫奈何,是以晚娘要刻薄前頭人的兒女!不得了,我發現的真理越來越多。
編姐說:“我們原班人被約好去看芭蕾舞,你知道嗎?”
那個裘琳自是女主角嗎?當然不可能,洋人組的班底,她充其量是個龍套,如果演天鵝湖,她是其中一隻鳥,如果演吉賽爾,那麼就是其中一隻鬼。饒是這樣,還亂派票子,由此可知,這種表演動輒滿座,不是沒有道理的。
“我不要去,我不會得欣賞,足尖舞對我來說,不過是一種雜技。”
編姐啼笑皆非。“難怪張老太太說你不羈。”
“她說什麼?”我揚起一條眼眉毛。
“她說愛吃韃靼牛排的女人都不羈。”
“哈!”我用手叉住腰。
“她喜歡控制別人,你發覺沒有?”
“不要去說她了,這個老巫婆,現在你應該明白為什麼姚晶永遠不肯去紐約。”
“也難怪她要把錢給你了,她身邊沒有一個值得的人。”
“有,劉霞。”我說,“她是個好人。”
“劉霞不肯受。”
“我又有什麼值得?”我問道。
“你幫過她。”
“那也算?”我苦笑。
“對一個寂寞的人來說,一點點力量她都會記在心頭。”
我低下頭,想了很久,終於問:“看芭蕾舞,穿什麼衣服?”
“窄窄的春天麻布大衣,白手套,捏一隻皮手袋,穿高跟鞋。”
我說我沒有那樣的行頭,“不去了。”
“我只有一套出客的衣裳,今天已經穿過,再也不能穿。”編姐很狡檜,“你代我推了吧。”
也只好如此。
我對於古典音樂及舞蹈一竅不通,這是我的盲點茫點,是以非常自卑,不過壽林說過,假使我願意穿得很得體,耐心地坐三個小時,誰也看不出我是個門外漢。
我很感慨。
剛與壽林走的時候,也裝過淑女,頭微微仰起,帶一個含蓄的微笑,一個晚上不說三句話,時常陪他聽音樂觀劇,後來闖出鳥來,漸漸逃避,找到諸般藉口,以便在家躺著看武俠小說,自由散漫不起勁的本性露出來,一發不可收拾。
這是我與壽林最難克服的一關,性格上之不協調,他是小布林喬亞,我是小波希米亞。
很久很久沒有來音樂廳了。
可以想象姚晶初見張煦,也有一股新鮮之感覺,她認為投入新生活如投入新角色,一下子就習慣,可以嘗試不同層面階級的生活方式。因她忘記演戲是有休息的,燈光一熄收工去也,而做人,天天不停地做,又缺個名導指揮她該怎麼做,一下子亂了陣腳,她失敗了。
如果決定跟壽林,我也會遭受同樣的痛苦。
——非得好好地做個家庭主婦,養下兩子一女或更多,把屋子收拾得乾乾淨淨,指揮傭人司機……也不是不好的,只是我的小說呢,小說還沒開始寫呢。就這樣放棄?也許可以成名,也許可以獲獎,太不甘心了。
壽林問:“在想什麼?魂魄似在一萬公里外。”
我勉強笑,“哦是,對不起。”
“藝術家的劣點你是俱全了,藝術家的天分你卻沒有。”他嘲笑我。
我想一想:“我有藝術家的氣質。”
“是,魂不守舍。”
婚後這類玩笑話會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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