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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於是,她試探著跟謝萬德說,“不如我們幾家出錢,僱個陪護吧。我晚上睡不好覺,看這樣子老太太一時半晌的出不了院,晚上陪床不是一天兩天,我怕自己身體扛不住。”
謝萬德一聽就火了,對著電話大聲喊道:“請陪護?!你出錢?!一個陪護一天多少錢你知道嗎?這錢誰能出?你還沒看出來嗎?大哥、二哥能管嗎!都在等著我出錢!知道我做生意賺了幾個錢,都他媽的等著我出錢!你就看吧,最後看病的錢都得我出。哼!”
大姐被謝萬德吼的直捂耳朵,但是,她不得不承認謝萬德說的對。大哥二哥不可能出大錢,500塊錢算是上限了。
果不其然,隨後的半個多月,大哥、二哥除了打一個電話之外,錢、人均不見蹤跡。
大姐最初在醫院走廊的地上陪了兩、三宿之後就扛不住了。隨後就變成了孟雲心每隔一晚陪護一次,到後來就變成了孟雲心每晚陪護。
她每天下班直奔醫院,到醫院後放下包,出去買晚飯,伺候老婆婆吃完飯之後伺候她洗臉洗腳,然後在醫院出租的狹窄的鐵架子小床上,連被褥都沒有、渾身打渾身的睡上一宿。早上天不亮就起床,出去買早點,伺候老婆婆吃了,自己簡單洗漱一下,直接去上班。雙休日抽出一天回家洗個澡換換衣服,然後週一又開始這樣週而復始的日子。
就這樣堅持了一個月。
一天晚上孟雲心下了班來到醫院的時候,醫生跟她說,老太太又沒有費用了,讓她趕緊補交費用。要不然謝大娘的呼吸機和監護裝置就得停了。
孟雲心聽完趕緊給謝萬德打電話。謝萬德說,“不行,我現在出不去,小寶自己在家。我出去了他就得跑出去。你手裡有錢沒?有的話你先交點,回頭我再讓大姐給你。”
孟雲心聽了沉默了一下。他們哥們姐們集資給老太太治病的錢,都在大姐手裡,治病的錢沒了,也應該先給大姐打電話要錢啊。
她想說什麼,但是讓她開口計較錢的事情,她有點抹不開面兒。
又想到謝萬德說了,先讓她拿錢墊一下,回頭會給她。人家都這麼說了,她不拿錢,貌似有點過不去,畢竟她是謝家的兒媳婦,病床上躺的是她的老婆婆。看著這個飽受病痛折磨、一生多災多難的女人,一股同情心油然而生。
於是她默默的跟著護士,刷了2000塊錢的信用卡。
經過一個多月的全面、正規的治療,謝小寶快要開學的時候,謝大娘的病初見好轉。老太太怕花錢,剛抬起頭兒,病還沒治利索,就極力張羅出院。
全家人沒人阻攔老太太出院。
謝萬德用破車把老太太拉回家,讓大姐召集大哥二哥,算賬。算算謝大娘住院期間,醫院的總費用。算下來一共花了不到兩萬塊錢,謝大娘一輩子沒有上過班,也沒有什麼正規醫保,能報銷的部分很少,大部分是自費,自費部分一共16000多塊。
除去大哥、二哥、大姐各自給的500塊錢、孟雲心刷卡花的2000塊總計3500塊錢之外,剩餘的12500多塊都是謝萬德花的。如果四家平攤,每家應該再出3000多點。
大哥、二哥都默不作聲,誰也沒有主動說要補齊餘下的3000塊。
謝萬德鐵青著臉,踢了一腳蹬子,罵罵咧咧的撞開門就出去了。大哥二哥站起來也要走,看來補錢給謝萬德是不可能的了。大姐也默不作聲。大姐大姐夫下崗多年,兒子技校畢業後一直沒工作,全家三口成天耗在家裡,全靠每個月領的低保費生活,數年來經濟上捉襟見肘,大姐大姐夫十多年前還在上班時攢的幾萬塊錢,還打算給兒子結婚時用。再拿出3000塊錢給謝萬德,大姐實在做不了主。
謝家分攤醫藥費的事情不歡而散。謝萬德都拿了12500多,孟雲心拿的2000也不算啥了,自然而然的,孟雲心沒提,謝萬德更不會提。
2002年的3月,謝小寶初一的第二個學期。
謝小寶一身嶄新的行頭,騎著高檔的腳踏車,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上學去了。
孟雲心每天下班回家,都帶回來一大摞列印紙。上面列印的,是謝小寶要背的單詞。孟雲心把那些紙貼在牆上,給謝小寶念,讓謝小寶跟著念,再記住漢語意思。
“跟我念,January 'dnjuri',月份中的一月。January 'dnjuri'。”
“尖牛瑞。”
“不是尖牛瑞,要慢點念,讀清楚每個音階,再跟我讀,Janua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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