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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還好，雖然身體冰冷，但起碼還有心跳，有呼吸。沒死！雙眼忍不住湧出喜悅的感動，喜極而泣，那是對於生命的珍愛和鄭重。

“我們真的逃出來了！”徐紹輝跌坐在地上，神情狼狽不堪，之前的玉樹臨風都不知道丟哪裡去了，只不過雙眼很明亮。皇甫華扶著凹凸的石壁，飄逸的發溼噠噠披著，臉色還殘餘著驚恐，不過好在慢慢恢復了。幸虧有他，不然的話，他們一定死定了！

皇甫飛歌抬頭，但映入眼簾的，卻沒有意料之中的身影。面色發黃如蠟的於桐，攙扶著臉色發白的白衣少女坐下，紹輝在拼命呼吸，感嘆好不容易撿回來的生命。但是，林彥呢？在他們大家都束手無策的時候，由始自終都鎮定自若、彷彿天塌下來都無礙的林彥呢？

帶著畏懼，他朝洞口裡張望了一下，依舊黑幽幽的一片，帶著黑夜似的沉淪，慢慢神情鬆下來。“你在幹什麼？！”一聲高聲大喝將他放空的眼睛逐漸恢復神色，他詫異回頭，卻見好友一副焦急得快要發瘋的表情。他轉頭，心臟猛然收縮到了極點。

他的面前，是一片看不見光明的黑暗，一大批黑水蝙蝠都藏在黑夜裡，依稀能聞到那股怎麼樣也掩飾不住的騷味，還有那濃濃腐爛的氣息，渴望而貪婪。皇甫飛歌動作僵硬著不動，卻是出了一身冷汗。如果紹輝沒有及時叫住他，那麼，他只要再進一步，就會被黑水蝙蝠吞得連渣都不剩。

“紹、紹輝，林彥還在裡、裡面。”他忽然覺得自己呼吸很困難，以至於出現他二十多年來第一次的結巴，不知所措。徐紹輝臉上的表情一僵，慢慢轉過頭去，視線正好對著於桐那邊。在裡面？是、是死了嗎？他心情變得很沉重，壓抑著不能呼吸。

忽然瞧見於桐對上他視線的時候，竟然有些心虛愧疚的神色。他心一驚，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神漸漸變得凌厲，壓抑著不讓爆發。於桐終於忍不住移開視線，轉動著頭，徐紹輝的視線捕捉到他脖子上的幾道血痕，雖然看得只是短短一瞬間，但絕對是他終生都難以磨滅的陰影！

他——害死了一個夥伴！

“你、你幹什麼？！”於桐看著徐紹輝臉色變得慘白，然後陰沉鐵青，最後站起來一言不發朝他走來，臉上的煞氣是多麼的可怕叫人恐懼！一向都人緣好、平善可親的徐紹輝，怎麼會有這樣一種吃人的目光？於桐忍不住縮了縮腦袋，覺得後頸一陣發涼。

他難道察覺到了什麼嗎？

大批黑水蝙蝠逼近，整個通道內再度湧起一股刺鼻的騷味，弄得頭昏目脹。他壓住心下的恐懼，看著面前離他不遠奔跑的身影，心中頓時惡膽橫生，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藏在袖口內的長劍突然出鞘，因為周圍環境的遮掩，讓他的長劍無聲無息接近了那人的後背，劍尖刺的，是心臟的位置。

沒由來的突然有一種淋漓盡致的成就感，讓他目光變得狠厲，狠狠刺上。

只可惜功虧一簣的是，不知道他是不是背後長了一隻眼，竟然突然回過頭來，目光帶著鋒銳能刺破一切的冰冷，宛如吃人的惡魔妖怪，讓他的手忍不住顫了顫，最終只能刺到他的肩膀，但曉是如此，那肩膀也被他的劍給洞穿了，因為他能看到滴著鮮血的劍頭，這讓他感到很是爽快，只是遺憾他為什麼這麼命大，還不死去？

背後的黑水蝙蝠快要逼上來了，死亡的逼近刺激了人身體內的無盡潛能。他卻因為被他的劍給刺到，腳步明顯慢了不少，落到最後一個，到最後，自己也超越他一段距離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也不跑了，直挺挺站在原地看著自己，他不經意看到，地上是一灘血水。

每當自己一回頭，身後的目光變得愈發冷酷無情，如一隻狂魔化的妖狼，叫人看了心底發慌。隨後，一群黑水蝙蝠蜂擁而上，密密麻麻叫人頭皮發麻，將他逐漸掩蓋，最後甚至是隻剩下兩隻眼珠還露在外面——黑水蝙蝠不喜歡吃眼睛。

最後回頭的那一個眼神，簡直把他嚇得要死掉。在那一片深深的幽黑中，那黑色瞳孔卻突然激濺起一抹血紅，似血水一樣逐漸化開，整個眼瞳鮮紅一片，透著濃烈的死亡糜爛氣息，叫人一望，都可以墜入無盡深淵地獄。看著自己的眼神，是嗜血和冷酷的。

但那個時候，他一點感覺都沒有，只覺得揚眉吐氣很是痛快，到現在回想起來，只覺得後邊浸溼一片，都是冷汗。

人類怎麼可能有這樣比野獸妖魔還要恐怖的眼睛？！是他的眼睛花了嗎？

“說，是不是你搞的鬼，讓林彥出不來了？！”徐紹輝一身火大提起於桐的領子，眼裡的兇光恨不得將他給生吞活剝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