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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她近乎癲狂般的情緒波動一下子變得風輕雲淡,什麼都消弭了似的。他的身體僵了一下,唇角邊竟是溢位幾縷悽美的笑,“我是誰……?”爾後又自語喃喃,“我到底是誰?哈!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
他瞪著一雙大眼,繼而用發白的指骨緊緊扣住夏侯顏的手臂,一大灘的血跡已經將黑色的王服染得更為幽深晦暗了。他一字一字問道:“你告訴我,我到底是誰?”夏侯顏這才注意到,眼前這張禍水容顏,那眉眼之間,竟有幾分熟悉之意,竟然……似她自己?
有一個念頭如晴天霹靂般閃過腦海。
“你是……我的心?”
她覺得喉嚨間晦澀而喑啞,吐出來的字眼沙啞陰沉。
他卻是笑了,那彎彎如月牙似的眼眸著實像極了她眯眼的模樣,只是多了幾分陰冷和悲痛,帶著自欺欺人的悲涼。“沒錯,我就是你的心,一顆被你遺忘了千萬年的心。當邪主之心完整,我被迫分碎的靈魂就會恢復,所以才有了現在的這個我。”
“怎麼,你到現在才發覺我與你的相似嗎?”他又問了一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龐,翹起的唇角魅惑生花,“還是說,我這張臉,與那個人相似?”夏侯顏聽得太陽穴都隱隱發痛,她臉色已經鐵青,耐心也被消耗了一大半。
“你究竟有什麼意圖?”突然的出現在舜天祭壇,又突然的出現在她的面前?懷著滿心的疑慮,從那硬邦邦的腮幫,她冷著臉色硬是擠出了這一句話。隨著那被禁錮在記憶最深處的人,一次又一次被提出來,她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我要將你,取、而、代、之。”他輕飄飄的話語落到她的肩頭,是那樣的漫不經心,如那雙秋水翦瞳,蔓延著水色波光。無視夏侯顏已經發黑的臉色,他淺笑嫣然俯在她耳邊繼續說著,“說真的,心取代主人的事情很常見,你的第一斗寵不就是這樣嗎?”
“我就是我,沒有人能控制得了我,包括心!”
也不例外!
她猛然抬起頭,漆黑如墨的眼中射出兩道寒似生冰的利劍,那種咄咄逼人的氣勢,竟是叫他一下子愣在當場!
僅此一眼,他臉上仍舊是滿滿震撼,身體卻一瞬間變得虛幻,然後如花瓶跌碎,幻像頃刻瓦解。
再也沒有那奇異力量的限制,夏侯顏虛脫一般倒在了地上,冷汗浸溼了她的頭髮和衣袍。“轟!”大門卻被拍開,剛才的三人再度折身而返,見到夏侯顏的情況,立即奔上去將她扶上來。只是當他們離開時,夏侯顏複雜看了一眼那石像,彷彿感受到了什麼。
幸好是虛驚一場。
只是當天的夜裡,夏侯顏發起了一次高燒。一次罕見的大高燒,是從她穿來的第一次大病。即便身體強健如她,也抵不過“病來如山倒”的大勢,在床上昏迷了三天三夜,脈象時而陰暗時而薄弱,讓其他人嚇得魂都飛了幾十次。
所有人都因此陷入了焦慮不安中。
'修羅弒仇 一百一十八章病裡相思'
然後,在她病一點起色也沒有的一天晚上,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為了不刺激夏侯顏的病勢,宮殿內所有能照明的東西都搬走了。只剩下桌臺上的燭光,在這個夜深的時刻已經昏暗了。今晚的風很大,外邊“沙沙”作響,搖曳的暗影落到了紙窗上,好似柔軟的舞腰。月光淡淡的,稍顯清冷。
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那緊緊閉著的門被一隻修長的手掌給輕輕推開了,發出輕輕的“吱呀”,然後關上。來人是個男子,披著一身黑色斗篷,長靴沾上了還未來得及融化的雪。從那沉穩而大氣的步伐可看出其從容不迫的氣態。
但斗笠下那冷酷抿著的嘴角卻透出幾分緊迫壓人的氣息。
來人慢慢走近床邊,然後自然而然就坐在床榻邊上,看著那即便在睡夢中也緊鎖眉頭的人,想象中的臉龐變得削瘦而慘白,幾乎能見骨頭了。“該死!”一聲低咒從那紅薄的嘴唇吐出,他快速伸出手探向她的額頭,滾燙的溫度讓斗笠裡的臉瞬間鐵青。
“冷……”她低喃著,用那張毫無血色的嘴唇低喃著,眉頭皺得都能破了。他趕緊握住了她的手,不同於額頭上發燙的溫度,雙手冰冷得就像是墜入冰窖,一絲感覺也沒有。“好冷啊,咳……”她勉強抑制住咳嗽,臉卻被漲得通紅,這異常的顏色在臉上分外詭異。
他的眼睛被她唇角的一縷血色給佔據。
幾乎是不出意外,他一手就解開了厚重而冰冷的斗篷。也毫不猶豫掀開了能藏著臉的斗笠,但長長、富有光澤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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