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部分(第2/4 頁)
人的鼻腔。
“這、這怎麼回事?!”
美麗溫暖猶如仙境似的桃花林,也被屍體的腐臭所瀰漫,那嬌豔的桃花頃刻枯萎,掉落的殘枝竟是長出一條手臂或一條腿,那含苞變黑的花苞,變成了一顆血紅的人頭!甚至連那泥土,也成了一顆顆滾落的眼珠子或舌頭,是零零碎碎的器官!
肥沃的土地,迅速變成荒蕪,血腥味,愈發濃烈。
野獸沉重而貪婪的呼吸,猶如裂牙一樣掠過脖頸。那沉睡的雙眼,也漸漸睜開……
粉衣少女坐在一顆巨大心臟上,臉上的笑意越發深重。那顆心臟還冒著新鮮的熱氣,還在輕輕跳動著。在這片殘肢斷體亂爬的土地上,她的笑是那般的天真浪漫,那一身亮眼粉衣好像永不褪色,就如她淺褐色的古琴,沾上了鮮紅的色彩。
——那是血。
此時,一張巨大的嘴正緩緩靠近少女的身後,鮮紅的牙肉,森白的牙齒,以及那流出長長的口水,是那樣的醜陋而猙獰。少女猶如不知,一股自顧自彈著琴,讓土地加快荒蕪,讓時間加快蒼白。血腥、殘忍、邪惡堆積滿了這一片荒蕪的大地。
“咔嚓!”巨大的嘴巴終於忍不住落下,將少女上半身給咬住,竟是狠狠“咔嚓”一聲,連人一下子吞了,把骨頭嚼得粉碎,還津津有味。那是怎樣令人毛骨悚然的場景!夏侯顏竟然看見了那在地上亂爬的殘肢重新拼湊在一起,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而且,面前還有七個步步逼近的死士!
面前一切慘狀,壯烈而殘酷!
“殺!”夏侯顏雙眼已經被挑起了血腥,濃郁的血味讓她全身細胞都燥熱起來,恨不得爆體而亡!她近乎癲狂的狀態,一劍又一劍的乾淨利落,似乎完全聽不到血肉被削斷的聲音!血,我要血!她雙眼紅光大放,竟是猶如修羅一般衝到了中間,大開殺戒!
而怪物,卻是源源不斷地湧來!他們即便殺伐如鬼,也無法抵擋這天羅地網!
到最後,荒蕪寂靜的大地只剩下兩道粗重卻被抑制的呼吸。殺戮太過,天空的雲層也被染成了深色的血紅,凝固著,結實了,無法輕飄飄浮動,就像凝結了的血塊,隨時都會崩解開裂。而黑色貧瘠的地面,堆滿了殘肢斷體,器官、人類的器官才凌亂堆積。
那白色、紅色是這片戰場的唯一主格調,陰沉黑暗的血味瀰漫,顯得恐怖而可怕。那深深的傷口處,還有鮮血在不斷流淌著,泊泊的聲音,刺耳無比。周圍已經陰暗了,只杵著幾顆零零散散的老樹,盤踞的虯根被硬生生切成了幾塊,然後任憑鮮血劃過。
那脆弱的卑微的呼吸,終於難以抑制心中的恐懼,停留在時間中,無法再遠行。
在血流成河的土地上,他們背靠著背,靜靜站了好半天,那抹黑與白,就像是相交的白天與黑夜,在做著最後的賭博。在體內流淌的血液,在一陣激烈不安的跳動後,嚐到了濃烈的罪惡,所以靜默。傷口在那抓破的衣衫上肆意張揚,血,染紅了眼睛。
“言。”那個個頭較為矮小的黑衫男子蠕動了一下嘴唇,很快,因為血液的流逝使得臉色愈發蒼白,好似大病一場還沒好的病人,那修長的眉頭,深鎖著糾結與痛苦,轉眼就消逝在風中,故作輕鬆自然。那一閃而過的痛苦,沒人看得清。
不想讓人再犧牲下去。
青嫵一身彼岸花香,卻永遠沉睡在棺材中。子桀蒼白了眉心,對著她暴露出那黑暗的事實。而他,陪她戰了一場刻骨銘心的血戰,用他的武器,捍住了她身後的安危。還能說些什麼呢?爺爺、劉氏夫婦、師兄弟、晏城的人、甚至蕭悅,都因她而死……
她手上的罪孽太多,已經沒有任何神佛願意饒恕她的罪行。
如果說一切重來那該多好?
她沒有來到這個光陸怪離的世界,沒有認識他們,更沒有承他們的情、他們的愛護,那麼,最後的結果是不是有一些不一樣?或許,她可以看到青嫵那陌生卻美麗的笑容;可以看到子桀依舊呆呆悶悶任人欺負然後背後報復;更可以看到,陪她出生入死的非言,將他那從不言笑的嘴角對別人綻開?
可是,反過來問一句,她捨得嗎?
不,真的不捨得。這些年來一起走過的風雨,一起戰過的風雲,在她的腦海裡每每浮現。無法忘懷。可是,如果真要她選擇的話,她會盡自己的所能,將他們都護住。他們幸福了嗎?那微翹的嘴角告訴她,她的努力並沒有白費。
但是她無法繼續眼睜睜看著深愛她的人,再度為她送死。
所以,所以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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