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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掛上樹梢時,賓客們才意猶未盡地散去。雲襲如釋重負。她褪去繁瑣的婚紗,換上睡衣,頹然坐在梳妝檯前。鏡子裡,她粉面桃腮,若嗔若怨,彷彿新綻的梨花,美得令人心疼。她將頭髮上的水晶髮夾卸下來,用梳子慢慢梳理著。頭髮上打了厚厚的摩絲,有點結。梳了幾下,她又將梳子放下,輕輕地嘆了口氣。
新的環境新的家,卻沒有好的心情。相反,心情卻像灌了滿滿的沙,很沉很重。——尹家大媳婦,每個年輕女子向而往之的身份,對她來說卻是被套上的沉重枷鎖。
苦笑了一下,她將翠綠色的窗簾拉開,讓月光流瀉進來。一盆水仙靜靜地躺在窗臺上,青翠的葉子愜意地舒展著,在燈光下散發著墨綠色的光,像夜色中*的狐媚。雲襲看著,心裡倏地一蕩。
月影西斜。夜開啟鬼魅的面具,酣然地與大地親吻糾纏。
房門推開,新郎跌跌撞撞地走了進來。他看著嬌俏可人的新娘,像只急不可耐的猴子,一把摟過雲襲,將滿嘴的酒氣湊了過來,不停地叫著“寶貝”。雲襲一陣噁心,將臉一扭。尹正簫怔了怔,打著酒嗝含糊地說:你,不,不喜歡我喝酒?那,那我,以後不喝了就是。來寶貝,春,春宵難得——。”
一隻雄性的手由雲襲的臉上一直往下移,往下移。像只不安分的老鼠,在雲襲的身上上竄下跳。當竄到雲襲的胸口時,她渾身一緊,本能地將尹正簫狠狠一推,身子卻往後面一退,正好退到那窗臺的對面。喝多了的尹正簫趔趄不穩,身子晃了晃,便“撲通”一聲摔在了地板上,不一會就響起了鼾聲。
雲襲呆了呆,淚水滂沱而下。是宿命嗎?雲襲其實一點也不相信宿命之說。她認為,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裡的。你前進,你就主宰了命運;而你退卻,命運就會主宰你。然而現在,她不得不相信自己已經被命運操縱了!不,是被尹欣欣操縱了!而身為二十一世紀的她,在後媽的脅迫下,居然沒有反抗的力量。
忽然,‘吱’的一聲,像流星劃破夜空,一片幽蘭的光閃電般在窗前一晃。雲襲愕然抬頭,忽見那盆水仙在稀疏的燈光中似乎輕輕地動了一下,——它的葉片慢慢張開,像幾隻妖魅的手刺向翠綠色的紗簾,帶著難以抗拒的蠱惑。雲襲疑惑地靠過去,並順手拿了一把牛角梳。
當牛角梳剛剛觸到那盆水仙時,一股幽藍的光自水仙的葉片中騰起,倏地向四周折射。雲襲只感覺腦袋被東西擊了一下,暈乎乎的。繼而四肢癱軟無力,口乾舌燥。漸漸地——她就支撐不住了,身子靠著梳妝檯慢慢倒了下去。
在失去知覺的一剎那,耳邊似乎傳來一個朦朧的聲音:你終於來了!聲音渾厚雄性,充滿誘惑。雲襲感覺身子輕飄飄的,隨著那聲音往一個更加黑暗的地方墜去。
外面的風突然住了,一弦月牙冷冷地窺探著詭異的大地。
一簾清夢,桑田滄海。彈指間,時空已穿梭了無數年。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第二章,穿越
雲襲一覺醒來,感覺有些不對勁。
首先是床前站著一個穿著怪異服裝的小丫頭,然後看見房間裡的擺設完全古色古香。什麼香爐啊,帳幔啊,竹箋啊——尤為醒目的是牆上掛著一把青銅古劍,劍長三尺,一道寒光冉冉,令雲襲的目光不敢對視。
這是哪裡?拍戲嗎?
雲襲一骨碌坐了起來,感覺額頭火辣辣地疼。用手一摸,頭上竟然纏著紗帶。她問那小丫頭:“我怎麼到了這裡?這是哪裡?你穿成這樣在做什麼?”
丫頭低頭道:“回小姐話,您是被歐陽王爺狩獵時救回來的。這裡是歐陽王府,這是歐陽王爺的房間。可兒正在侍候您。”
“啊?歐陽王府?我不是演員,你就別說臺詞了,這到底是哪裡?”雲襲感覺怪怪的,尤其是丫頭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老是盯著自己的睡衣。
“回小姐,這裡就是王府,歐陽王府!”丫頭撲哧一笑。
怎麼可能呢?現在都稱呼國家機構為人民代表大會;國務院;中央軍事委員會等。首要領導為主席,總理——這又怎麼冒出了個王府來?敢情我真到了拍攝基地。
雲襲要下床來,被丫頭一把按住。
“小姐,您千萬別下床。我們王爺吩咐過,讓您好好休息。等他回來後帶您去見一個人。”
雲襲不由皺起了眉頭:“你到底在說什麼啊?我既不是什麼小姐,也不會演戲,更不認識你們傢什麼王爺,憑什麼要我等他啊?”
“這——。”可兒似乎很為難,不停地揪著寬大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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