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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把身體一仰,腦袋貼在屏風上竊聽。
幸虧此時播放印度風格的音樂,挺舒緩,我聽見另外有個男人說:“行了小楚,你喝多了……噯,宋敬學,你別給他倒了。”
宋敬學?!陳小安的丈夫?!我驚訝地瞪起眼睛。
猛地想起來了,那個“關澤”,似乎也有一面之緣,在春宜的食堂,我們打過招呼。據說他還是南嘉集團的老闆——原來他們仨相互認識。
“噯。”剛才那關澤又發出短促的一聲,像在阻止。
“哈哈哈,楚襄,你抱著酒瓶子幹嘛,不就是表白失敗,你至於嘛。”宋敬學的座位大概緊貼屏風,我聽他的話,聽得非常清楚。
宋敬學的口氣幸災樂禍,又戲謔又不正經,我卻微微一愣。
表白失敗?什麼意思?
我無端覺得緊張,心“咚咚”地亂跳。
想起在泰國咖哩館裡發生的事兒……不會吧,不會為了那事吧?楚襄一看就油頭滑腦的,說他是花花公子,沒人會懷疑。再說,他的朋友,比如關澤和宋敬學,都是有身份的人,他,怎麼會為了我那事……
注意力這麼一轉移,馬上聽漏了好幾句。
連忙豎起耳朵繼續聽,那個楚襄,還在醉醺醺地胡言亂語、口不擇言,我估計,他自己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關澤,以前,你追你老婆的時候,我有沒有幫過你,你說,我是不是飛到麗江去了,你說,是不是?——這回你要是袖手旁觀,我就去跟你老婆告密!說你泡妞!剛才那一大堆妞兒,都是你情婦!”楚襄舌頭大了。
宋敬學吭吭地悶笑。
我簡直想得出此時關澤的表情,我都替他臉紅。
玻璃碰撞的聲音。大概有人去奪酒杯。“叮鐺”響過後,楚襄隨即喧譁開來:“Kiwi你是不是人,有沒有……良心!”
“我怎麼沒良心了,你託我辦的事,不全幫你辦了嗎。”宋敬學笑道,“再來,我跟你說過嘛,別這麼著急上火,你不聽我的,才搞成這樣。”
“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責任歸你一個人,誰叫你那時候還調戲她。”
“我什麼時候調戲她了,你哪隻眼睛看到的?”
“我沒看到,不過小安看到了,聽說你拿出尺子想量她三圍。不是假的吧。”
我一聽,登時面紅耳赤,有點傻眼,一股涼氣從背脊上冒出來了。
又是玻璃“叮叮噹噹”的聲音。
我腦子還在糊塗,驀地裡,竟聽見楚襄傷心地哭起來,一邊哽咽,一邊訴說:“八年啊——!我就愛上了一個人,等了八年啊!終於等來一個人,嗚嗚嗚……”
瞬間無人說話。
然後我聽見宋敬學噴了。
“行了,宋敬學,別笑了。”關澤一邊笑著,一邊說,“快把他弄回去吧。快快。”
“八年啊——!”楚襄還在痛哭流涕。
“關澤,開你的車回去啊。別讓這混蛋吐我車上。”宋敬學話音變輕,我感覺屏風微微一動,可能宋敬學站起來了。
“一個人,嗚嗚嗚……”楚襄的哭聲漸行漸遠。
我茫然無措、像個木雕般坐在沙發裡,徹底愣住了。我開始回憶,那天,會不會對楚襄太兇了?太過分了?有可能……那天剛剛看過吳誠的QQ,心情糟到極點。
我跟他說了很多大白話,挺直的,其實平常我不這麼不婉轉。
難道,傷了他的自尊心?可楚襄不是臉皮很厚的嗎?
我忍不住地胡思亂想。
平心而論,楚襄對我不壞。他請我做女裝廣告的平面模特兒,這是很多女人盼都沒機會的;我打架的時候他站在我這邊,等我,送我回家;他請我吃肯德基;他叫駭客朋友為我竊QQ記錄……他對我,老實說,很周到。
可是,哪怕唱首歌,上一段與下一段也有個間奏不是。
再說了,我問自己:你是否喜歡楚襄?
回答呼之欲出:否。
八年,哈哈,想起楚襄的哭訴我不禁苦笑。端起紅酒,倒進嘴巴,狠狠幹了一杯。
呂雪那妞兒興奮地跑回來了,往沙發一撲,就偷偷地跟我說:“歡歡,剛才有個朋友告訴我,說今天晚上南嘉的老闆也在哎,他朋友失戀了,一起來泡吧解悶的。”
我支支吾吾:“哦。”
呂雪撒嬌:“歡歡你這人真是的,難道不想認識那個失戀的朋友嗎?趁虛而入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