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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襄正經地說:“最近我在追美劇CSI。”
我開門下車,笑了笑,說:“謝謝,再見。”
“再見。”
疲憊地開啟單元電控門,“咣”一聲,那門在我身後沉重地關上了。回到房間裡,甩下包,撲倒在床上,暗暗地流淚。我扯過毛毯包在身上,試圖用睡眠排遣煩憂。
迷迷糊糊的,做了很多夢。
夢見在一個大學校園,身旁有相當多的古老骯髒的建築,不停地走,跟著大群大群年青的學生,沒有目的,不停地走……手機鈴聲又在作響,把我從詭異的夢境里拉出來。我裹著毯子,支著頭,把包裡的東西倒光,然後撿起手機。
吳誠的電話。
一剎那眼眶又開始溼潤,我毫不猶豫地按掉。
接下來,手機再也沒吱聲。
我累極了。等終於活著從床上爬起來,拉開臥室窗簾,發現不知不覺,已經入暮,紅色的晚霞罩在城市上空,天際線上,鮮豔的色彩尤為奪目。這麼快,一天又過去了,那誰來幫我算算,八年能摺合多少天?
去浴室擰開水龍頭,用手捧著自來水洗臉。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第一章 候鳥——飛過天際的影子5(5)
嘩嘩的水聲中,驀然聽見,有人拿鑰匙開鎖,鏘啷啷的。
手停在自來水的水柱中,我揚起臉,疑惑是不是心神不寧的幻覺。
不是。
另一個有鑰匙的人已經走進了房間。我關掉龍頭,出去一看,馬上跟他打了個照面——熟悉的高個子,熟悉的臉,不知道是厭惡還是欣慰,我盯著他。
吳誠的表情竟很正常,語氣也很正常。
“歡歡。”他賠出笑臉,問我道,“晚上吃過了沒有?”
“哎呀你幹什麼,哭成這樣。”又打量我的眼睛,笑。
“算了算了,先去吃飯,走走。”見我不吭聲,笑著來拉我。
我一下子摔掉他的手,心裡暗暗驚駭,為什麼他居然能做出這種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
“幹什麼啊……”他擺出很包容的姿態,像打算哄我,“事情過去就算了,氣也生過了。你這樣,幹什麼啊。”又伸手,要搭我的肩,臉上討好地笑著,彷彿作出了很大的讓步。
對方霖的事,卻隻字不提。
我心冷了半截。
剎那間,如同被再次潑了一杯咖啡,我清醒了。忽然認識到,眼前這個人,已經不是高中時,那個喜歡打籃球,喜歡看我包床練托盤的吳誠了。
“你跟姓方那女的,怎麼回事兒?”我面無表情地問。
“什麼怎麼回事。”吳誠笑說,“能有什麼事啊。”
“你跟她好多久了,一年?兩年?”我逼問。
“說什麼啊!”他臉上開始出現不豫的神色。
我感覺的出,倒不因為罵了方霖。大概,他以為他已經作出犧牲,給了臺階,我卻不順著臺階往下走——他覺得我不識抬舉。
我一把揮開他伸過來的手。
“歡歡。”他仍陪著笑臉,叫我的名字。我無動於衷地站著,冷著臉孔。
“好了!”見我這樣,他勃然變色,驟地翻臉,“那麼你想怎麼樣!給你電話也不接,我給你打過幾個電話,啊?你不接啊!就知道吵吵吵,再去星巴克打架啊,再去啊!”他大聲罵句髒話,“砰”一聲,摔門走了。
我留在門內,一霎驚愕,一霎氣憤,一霎啼笑皆非。那個設計師楚襄說,男女間的戀愛就像候鳥遇見了暖風,那麼顯然,現在我的世界是冰天雪窖毫無溫度的,候鳥已經收起翅膀,而暖風沒有降臨。
吳誠走了以後,當然沒再回來。
我躺床上,想了很久,似乎有點想明白了:他以為沒發生什麼大不了的事,只不過跟一女的喝喝咖啡而已;他以為他是無辜的,而我在無理取鬧,還給臉不要臉。
終於我覺得,有一條路可以走。
分手。
幸虧還沒結婚……這麼說我是運氣的,在結婚以前看清了一個人。我一邊笑,一邊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痛哭流涕。
春宜商場那邊,不能再請假。第二天我去上班。
其實什麼都不用說,紅腫的眼睛、臉上的抓痕、憔悴的面色,無一不在告訴別人,我的私生活受到了非常嚴重的打擊。
中午吃飯,呂雪跑過來找我,一見我,嘴就張得可以塞進雞蛋。
“歡歡,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