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2/4 頁)
音說:“我不想看見她,我們走罷。”這句是對恩人說的。
恩人抱著琴,走到他面前,說:“她這樣對你,我不能放過她。”
季開陽眼淚掉得更兇:“走罷。”
恩人嘆息一聲,將琴挎在背後,上前抱起他。
她袖子一甩,那婦人順著袖風捂住自己的臉,血從她的指縫間留下來。
恩人再一振袖,凌空一躍,抱著季開陽飛了出去。
季開陽滿身是血,被她抱在懷裡,有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人欺負了終於可以告訴一個人,某某欺負我,然後哭著撒嬌的感覺。
他咧著嘴,嘴裡都是血沫,朝那個水青色衣衫的女子笑一笑:“恩人。”
作者有話要說:
☆、有一人是我全部過往(二)
他們在那裡是呆不下去。
恩人已然暴露了她非同尋常的身份。
他們只好輾轉去另一個城市。
季開陽曾經抱歉地對恩人說:“恩人,對不起。我老是連累你。”
恩人只是丟下草藥到他腳邊,說:“無妨。”然後走開。
她的樣子倒叫季開陽無話可說。
恩人依舊在一個大門大戶家裡尋了教琴的差事做,取得一些銀錢來供養兩個人。她總是夜間出去完成她的試煉。
白天有空時也不說話,只是有時看得季開陽一派天真懵懂的樣子,便教他識字讀書。
有一天讀到一句: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
季開陽還是不大認識字,但看著這句卻依稀有一些感觸。
恩人看著他沉默不語的樣子,第一次主動伸出手來,摸摸他的頭。
一年的時間飛快地過去了。
恩人帶著季開陽回了皋蘭山。
那一年,季開陽八歲,恩人十七歲。
皋蘭山聳入雲霄,站在山腳下,要很用力才能看見那些佇立在山巔的宮闕。
有一條路,從山腳下一直蜿蜒到山頂宮門。
恩人抱著琴,身後跟著季開陽,一步一步走向山巔。
山頂千門次第開。
“恩、恩人,我怕……我怕……”季開陽的腿在發抖,牙齒在打顫。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俗世小孩,何曾見過這樣的場面。
“若你怕,現在就可以走。不要等到待會給我丟人。”
恩人還是波瀾不驚,可是季開陽卻生生聽出了嘲諷意味。
“我偏不走了。”季開陽說。
話裡透著一股倔強,彷彿是不願意被她看不起才勉強留下的。
終於走到那條路的盡頭,厚重的宮門甫一開啟,季開陽方知恩人不是說笑。
一片青衣人跪倒在地上,一聲一聲,對恩人迎賀:
“恭迎師叔祖回山。恭迎師叔祖回山。”
他們的聲音帶了自身的修為,聲音在季開陽聽來就彷彿暮鼓晨鐘在耳邊敲響,震得耳朵生疼。
後來季開陽才知道,恩人是皋蘭山祖師的關門弟子。
年紀小小,天賦異稟,身份尊崇,在皋蘭山受盡愛戴。
縱使是耳朵疼,看見恩人如同一竿碧葦一樣亭亭淨植,穿過如潮如浪的青衣人,季開陽還是立即跟上。
正殿座上是一個金衣道袍的老倌兒,笑眯眯地看著恩人。
恩人跪下,聲音平靜如常:“徒兒拜見師傅。師傅所給任務,徒兒已經限期完成。”
“好、好,回來就好。”
季開陽也學恩人跪下,又偷偷看那老倌。他一臉笑容,很是開心。
那老倌也看到他了,笑眯眯地問恩人:“甘嵐,你身邊的小娃娃是誰?”
季開陽第一次聽到恩人的名字:甘嵐。
聽說世間有種奇花,也喚作甘嵐草,只生於空山靜水邊,一歲一枯榮。
他想著恩人果然配得上這個名字,如空谷幽蘭。
這廂恩人告訴她師傅季開陽的來由,然後要季開陽自己介紹自己。一回頭,看見季開陽愣愣地盯著自己。
她便說:“祖師問你話呢。”
季開陽立刻反映過來,然後悽悽慘慘、添油加醋地說了一番自己的悲慘遭遇,最後才說:“祖師爺爺,我已經無處可去了。請祖師爺爺準我入皋蘭山,哪怕只是洗完劈柴也好”。
恩人聽他說的,不禁皺了皺眉,但麼沒有打斷他。
聽了這一番,祖師慈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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