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3/4 頁)
時緋紅滿面。
丫鬟小荷和幾個嬤嬤端了梳洗的物什進來。
他們將衣物放在床邊,然後扶小鬱起來。
真真是侍兒扶起嬌無力,始是新承恩澤時。
她換了件海棠紅的鏤金絲鈕牡丹花紋蜀錦衣,然後將頭髮全部綰起來作婦人髮髻,斜斜地插了牡丹呈祥紅寶石花蕊吐嬌花簪。
小鬱臉色的赧色尚未退去,與身上的海棠紅相呼應,倒是有了她自己逗不曾察覺的嫵媚嬌豔、令人心折的風姿。
雲鬢花顏金步搖,自古便是美人最好的註腳。
小鬱撩一撩釵子上垂下來的流蘇,說:“太長了些。”然後想又問林懷琛在哪,但是張一張嘴,又不知道怎麼稱呼他好。
難道要叫夫君、郎君,或是很肉麻地叫“懷琛”嗎?
小鬱搖搖頭,說不出口。斟酌了一會,她才說:“你們林大人呢?”
小荷笑嘻嘻的,說:“小姐……不,是夫人,大人說了,如果你醒了就先用了早飯,然後再去書房找他,上午要去林氏宗祠拜祭祖先。”
小鬱看一眼外面的日頭,方覺時間不早了,也不知道林懷琛等了多久。
她慌忙提起裙子就要去書房。
結果小荷又是笑嘻嘻地攔住她:“大人早知道您會這樣呢,特意囑咐了一定要您吃早飯呢。”
小鬱覺得自己被林懷琛料定,心下又是歡喜他的千萬關懷,又是惱他不叫醒自己。於是只好匆匆地喝了幾口粥,吃了幾個圓子便去了。
因著天氣依舊寒冷,本是花木扶疏的畫廊也是一派的枯枝寂寥。瘦骨嶙峋的假山愈發陡峭,如同名家沾了水墨橫劈畫下的景物。
小鬱“篤篤”地敲了敲書房的門。
林懷琛正伏在書案上疾書著什麼,眉頭緊緊皺著,聽見敲門聲也只是“唔”了一聲。
小鬱便笑吟吟地出聲:“我看你的表情,倒是像那冬日的殘景,一片枯枝敗葉的。”
林懷琛聽見她的聲音,方才抬頭,展眉一笑。然後將筆擱下,起身迎她,說:“你可是用了早飯再過來的嗎?”
小鬱白他一眼:“都是你,怎麼不叫醒我?”又來假惺惺囑咐我吃早飯。”
她的聲音婉轉動聽,還帶著不自覺的嗔意,聽著倒像是撒嬌賣乖。
小鬱並不往書案那邊去,而是走到書房另一側的榻上坐下。
她見他這樣的表情,心知一定是與朝堂有關,見她來了又將筆擱下並且起身來迎她,那麼這件事一定是不希望小鬱知道的。
她索性就當做沒有注意到,也不為難他,便往另一邊的榻上去了。
有時候小處的刁蠻可以當做情趣,但是大處依舊不懂事便讓人嫌惡了。
抬眼間,林懷琛雖然依舊神色平平,但是眼神裡又輕鬆幾分。
他坐到小鬱身邊,說:“你睡得這樣香,我實在不忍心。”
小鬱看他的神情,溫沫而動人,彷彿他們已經做了十幾二十年的夫妻。
而小鬱尚且不能習慣從情人到夫妻的變換,看到林懷琛,不知怎麼的居然臉又紅了。
想到年在南疆的時候,林懷琛和自己都是懵懵懂懂,自己竟然有那樣的勇氣。真真是無知者無畏啊。
小鬱於是扯開話題,說:“我們南疆是沒有去宗祠祭拜的風俗的,所以待會要怎麼做你要教教我。”
小鬱的神色變化林懷琛是一覽無遺,他也不戳穿她,只是笑一笑,說了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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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一族一向是門閥世家中的大族,也算出了不少傑出人物。其中以林懷琛父親官位最高,位極人臣。
但是林氏一族的人都與林懷琛一般,骨子裡還是有一股清傲氣質。
就算新婚的林懷琛和小鬱來到宗祠,族人們也並無什麼不同的表現,只是如尋常的族人一般將他們領了進去,然後再吩咐他們如何淨手、淨衣、上香、跪拜。
婚宴上因著蒙著蓋頭,小鬱敬了茶水也不見座上的人的臉,又坐在洞房裡,更不知道外面來了誰。
現在當著面,心裡還是有一些緊張的,生怕自己哪裡做得不好。
幸而林懷琛一直在她身邊陪她一起,這一遍祭拜下來,小鬱終於鬆了一口氣。
林懷琛微微彎腰,附在她耳邊說:“林夫人做得好,動作細緻漂亮,誠心實意。”
小鬱手肘往後輕輕一捅,嘴唇微動:“林大人不客氣。”
族裡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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