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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是這樣的答案,被她那坦誠的表情嘻住了: “那你為什麼不回 去? ”
苗桐笑了,指了指胸口的位置:“這裡早就有答案的。我愛他。即使知道這些 依舊愛他,雖然這些話說出來死去的父母都不會原諒我,答案也不會改變。我跟他之間建立的感情已經不是這些事情可以抹去的了。”她搖了搖頭,臉上的笑越來越難看,“可是不行啊,我並沒有那麼善良,失去父母后這些年的生活並不好過。如今看見他的臉就會想起以前的事,雖然不是富貴人家,但是父母都很疼愛我,每每回憶起來與父母相處的畫面,都是無比幸福快樂的。這樣下去的話,怨念堆積,說不定哪天我會控制不住地想要刺痛他。疼痛也是有癮的,刺痛他我會更痛,可是越痛苦就會越有贖罪的快感。總有一天,我會因為迷戀這種痛苦而毀掉我們兩個的人生,互相折磨到最後就是面目全非,成為一對怨侶,而後什麼都不剩了。”
謝翎忍不住要為她鼓掌了,她足夠冷靜清醒,也足夠冷漠,與相愛的人分別 也能波瀾不驚地分析利弊。可他並沒有鼓掌,他覺得心寒,她可以隨意地拋棄任何 人,像對待用完的一次性紙杯那樣。
十二歲的苗櫚是怎樣掙扎過來的,沒有人知道,可記憶是有力量的東西。
“你十二歲那年我十九,在國外與金髮美女廝混,以此報復父母離異重新組成 家庭有了孩子,母親怪父親沒教好我,兩個人經常打電話吵架關係惡化得厲害,我在旁邊看笑話。”謝翎又點了一支菸,皺著眉,“惜言與我住在一起時還好些,他愛乾淨又怕吵,我不敢將那些狐朋狗友晚飯家裡帶。後來他回國接管源生後,我就更爛了,玩樂隊的,畫畫的,全都聚集全窩在我那裡,十幾個人召妓濫交抽大麻, 半夜三更去街上飆車尋找刺激,跟當地小團伙火拼進警察局,差點被遣送回國,過了今天沒明天似的,亂七八糟地過了兩三年。父母親幾乎對我絕望了,父親的口頭禪是,你要是有借言的一半爭氣就是祖墳積德了。所以我嫉妒惜言,內心也陰暗地巴望他栽踉頭。可是現在看來,爛也好不爭氣也好,我活得很恣意。惜言比我可憐多了,我知道他放棄畫畫有多痛苦,把那個四下漏風的城堡補齊有多艱難,讓他去為了利益去不擇手段有多折磨。沒有人天生就是沒有心肺的奸商。我回國後第一次見到他,簡直陌生得讓人驚訝,整個人瘦得脫了形,好似個骨架子撐著西服,連眼神都黑得好似沒有光亮似的,好像面前坐著另一個人。”
苗桐身子震了震,卻沒打斷他,仔細地聽著。
“一個才華橫溢的畫家蛻變成滿身銅臭的奸商,那一瞬間,我竟覺得內心非常舒暢,我覺得我們是真正的平起平坐的朋友了。我是髒是爛,可是他比我乾淨不到哪裡去了。瑞莎離開他時,我安慰他給他安排女人,擺著好朋友的姿態其實心裡比誰都高興。現在你要離開他,我猜我高興不高興? ”謝翎笑著,“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噁心?……呵呵,那就噁心吧,反正我在你心裡也就是個混蛋。”說完看苗桐也沒接話的意思,只是垂著眼不知在想什麼,“怎麼了?連話都不願意同我說了? ”
她終於抬起頭來,沒什麼厭惡的表情:“你沒那麼糟糕,別這麼說自己。”
“這是給我頒發金酸梅最佳安慰獎? ”
“我是說真的。”苗桐撐住額頭,“你繞著圈子為他說話,以為我聽不出來? ”
謝翎有些尷尬:“哈?我怎麼沒發現? ”聳了聳肩,“你要是這麼想也行,我 沒損失。”苗桐看了看手錶:“我得回家了。”
“嗯,我送你。”
“不用了,你的車估計被拖走了,我反正是打車。”
臨走時,苗桐回頭說:“謝翎,既然你這麼在意他,以後就對他好點吧,再 見。”
謝翎笑罵:“神經。”
“還有,對煙煙好一點兒。”
這個晚上謝翎睡了個好覺,夢裡是苗桐側著臉嘴巴里吐出白汽,像尊塑像。
早上醒來後他出去跑步,進門時,保姆嚇了一跳:“謝先生,您這是去哪了? 怎麼一頭汗? ”
“跑步啊。”謝翎說,“早餐有什麼? ”
保姆心想,跑步?十二點之前起來就夠稀奇了,您什麼時候吃過早餐啊?
“煎蛋,香腸和牛奶? ”
“行,明天準備中式的吧。”
明天也要吃早餐,保姆往門外望了望太陽是從東邊出來的啊。
“還有,酒櫃裡那些除了紅酒全送老頭子那邊去吧。”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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