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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他的心緒沉溺於修煉所帶來的難以名狀的快感之時,驀地!柳義頓時侷促不安起來,因為在這整個空間之內都是如此的安靜,一旦進入修煉狀態,憑著修真者敏感的神識,他便聽到了另外一個的呼吸聲和心跳聲,顯然這裡還有一人存在。
驚魂未定之餘,他用心神感應一下,確認那個人應該是在樓船第五層之上的主船艙之中,而且氣息比較弱,斷斷續續的,好像隨時就要斷絕地樣子。
滿腹狐疑,又帶著一些忐忑不安,柳義走上了第五層的主艙,入目之際,不禁膽戰心驚,只見近百丈方圓的大廳裡面各式傢俱一應俱全,其材料都和樓船一般,中間的柱子上有一個人正被鐵鏈緊緊地束縛著,在他旁邊一丈之處的一張大桌子,上面排放著許多的瓶子和罈罈罐罐,下面還有幾個大木桶,朝著那個人定睜一看——
此人年約七旬,骨格高大,白髮蒼蒼,披頭散髮,身上穿著一件名貴絲綢織成的深紫大袍,但已多處破爛,而且脖子下面左右兩條琵琶骨被束縛身體的鐵鏈穿過,由於時rì已久,原本甚為彪狀的體形如今變得瘦骨嶙峋,破爛的衣衫處露出了一道道令人噁心地乾癟的肌膚。
老者發覺有人進來,緩慢地抬起了頭,那染了白霜似的雙眉之下,一雙眸子灰暗無光,就像汙泥滿的死水,沒有光澤,此時他似乎還在處於半昏迷狀態,喃喃地說道:
“好徒兒,今天有空來看師父來了,請問又有什麼好玩意要招乎他呀?”
“哈!前幾番可是無甚新意啊,你也只是知道拿著鋼針在其身上不停地戳了又戳、刺了又刺、抽了又抽罷了,這些玩意對他來說早已成為習慣,看來你又是白費心思、空歡喜一場了,哈哈!!……”
柳義一聽,知道他認錯了人,正待考慮如果與他說話,忽地,老者剎那間氣勢一變,雙眼頓時炯炯有神,兩頰和下鄂的白鬚好似刺蝟的針刺突出,他一邊虎視著眼前的柳義,一邊厲聲問道:
“你不是陸森,你是誰?你是如何進來的?”
柳義凝視一看,驚奇地發現此人竟然有著先天中期的武功修為,不過全身上下幾個關鍵的穴位已是被鋼針封死,運用不出來;又聽了剛才他說的那一番話,當下便也猜測到了事情的原委,微微一笑,說道:
“陸森?如果您老所說的是原‘黑龍幫’幫主陸森這個人的話,那麼,他以後永遠都不能再來了……”
當下,便將“黑龍幫”與“船幫”在南江上發生水戰,以及陸森被自己追趕並打死,還有“黑龍幫”水寨被攻破的事情簡單地向老者說了一遍。
還沒講完,當他一說到陸森被殺身死之際,老者雙眸圓瞪,佈滿皺紋的臉上顯得十分驚詫;隨後便舒展開來;接著,仰首向天,老淚縱橫,一邊張口大笑,一邊高聲說道:
“哈!哈!……誰說蒼天無眼!誰說的!哈!哈!……殺得好!殺得好!這賊子早就該殺了……”
柳義見老人身體孱弱,氣息若存若無,知他大限將至,目前顯現出來的jīng神狀態恐怕就是傳說中的迴光返照,即便有詐,對自己的威肋也不會太大。
待老者笑罷,便拔出背後的寶劍,運功將鐵鏈斬斷,把它解開,讓老者坐到旁邊的椅子上。
老者道謝之後,便跟柳義述說起了他與陸森兩人之間恩恩怨怨地往事——
原來,老者的名字為燕無心,年輕時倜儻不群,天姿過人,習武甚有天賦,早年為縱橫於大津北方蒙、梁、太等地的一個遊俠,得到了當時那一帶許多百姓和牧民地交口稱頌,人人皆稱之為“無心大俠”。
四十多歲之時,他的武學修為已達先天修為,一時之間名聲大震,又兼為人豪邁,引來yù拜其為師的人絡繹不絕,然而由於他對選徒的條件要求極為嚴格,那些人竟然沒有一個人被他看上眼,但這些人也相當難纏,逼著他做不想之事,無論他走到那裡都甩不掉他們,於是,他一氣之下便跑到南方,同時一路都是隱姓埋名,果然他的世界便清靜多了。
但是,如此一來,習慣了人們奉為楷模、頂禮膜拜的他竟然又覺得這樣的rì子過於寂寞,而且遠離家人,孤身一人在外,生活上的事情每一件都得事必恭親、親歷親為,的確相當地麻煩。
正在這時,燕無心有一次經過了大津中部湖州一個受土匪襲擊的山村,救下了當時年僅十幾歲,全家為土匪所害,身為孤兒的陸森,不知為何,他一見之下,竟然產生了收之為徒帶在身邊的念頭,認真一看,其人雖長的非常醜陋,但是骨格清奇,是個煉武的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