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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不可拘泥,應像大夫治病一樣依症下藥。公孫筠秀覺得十分貼切,但見他同時提出名將需識字,先習文再習武,她就不由尷尬起來。
陸驚雷就是大字不識一個的莽人,聽到這些也若無其事,也不知他是沒聽明白還是佯裝無事。
放下書,公孫筠秀斗膽提議:“不如,我教你識字可好?”
授人以魚,不如授之以漁。
陸驚雷從前多半都是靠師爺為他執筆讀書,可他如今身為大將,越往高處走需要學習掌握的東西就越多。今天大王子還只是給一本兵書讓他讀,改日若有軍報或密函,假手他人可不是長久之計。
“都說男兒欲遂平生志,五經勤向窗前讀。”稍稍轉頭,窺著陸驚雷的小半張側臉,公孫筠秀儘量輕柔地勸說著,“我的字都是孃親教的,雖然沒法把你教得學富五車,但是應該足夠幫你應付日常公務。”
陸驚雷的表情沒什麼起伏,視線徘徊在她的臉上,盯了一會兒才回答說:“先從名字學起吧!”
“啊?”
公孫筠秀愣了,沒想到他會答應得這麼爽快。還以為以他的牛脾氣,大約會視為侮辱,怎麼都要先吼她一頓,殺殺她的威風再點頭的。
“先教我寫名字。”
用鼻子頂了頂公孫筠秀的耳朵,陸驚雷催促了一句,似乎已經生出了興致。
對於他如此親密的動作,公孫筠秀還是不太適應。不過眼觀鼻,鼻觀心,努力摒開了雜念也就鎮定了。
桌上筆墨紙硯都是現成的,陸驚雷直接將茶水倒進硯臺,然後拿起墨碇隨手研磨起來。公孫筠秀看得直皺眉頭,卻又不好提醒他茶水容易毀硯臺。想著那塊硯臺並不貴重,也就由著這個粗人胡弄了。
陸驚雷的確不愛習字。想他一個自小長在山寨的賊匪兒子,殺人越貨才是必要的生存技能,閒時學學怎麼務農、打幾件木器傢什,那才是正經有用的手藝。這認字習文根本沒什麼用處不說,不但花時間還費腦子,所以他從來不愛,也沒想過要學。
入了軍營之後,行軍打仗靠的是本能、經驗還有膽識,他升到統領身邊又有了師爺,遇上看不懂的東西直接丟給他解讀,一路這麼過來也沒什麼不妥。
陸驚雷不曾特意宣告過自己目不識丁,也從未露過怯,所以大王子只知道他不愛弄文,卻並不清楚他的真實深淺。兵書給他其實也是為了表示對他的倚重,陸驚雷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也很想更上一層樓。所以現在被公孫筠秀一說,他也覺得是時候學一下識字了。
最重要的是,他的小竹兒願意教他,可比跟著別人學有意思多了。近距離瞧著她早就紅透的耳廓,陸驚雷恨不得咬上一口,嚐嚐滋味。若不是他現在一身的傷,行動不便……
“寫好了。”
公孫筠秀放下筆,打斷了陸驚雷的心猿意馬。
略有些不悅地掃了一眼紙面,陸驚雷皺眉:“公孫筠秀不是四個字嗎?”
他不認得紙上的三個字,但數數還是會的。
公孫筠秀傻眼了,她以為陸驚雷要學寫的名字是指他自己的。轉念一想又有些好笑,這人也真是能耐,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認得卻能當上將軍。
“這是你的名字。”她說。
橫眉豎眼地瞄了一會兒,陸驚雷說:“我要先學你的名字。”
無法,公孫筠秀只得再次拾筆,在一旁寫下自己的名字。
絹秀端正的小楷,對比大王子氣勢剛猛的行書,充滿了女兒家的柔美溫婉。
陸驚雷用左手拿起筆,學著公孫筠秀的字跡,一筆一畫地臨摹起來。
“你可以用右手。”
公孫筠秀像她的爹爹,從小就是左撇子。她的孃親曾想為她糾正,但聽丈夫戲謔時言“有其父就有其女”便聽之任之了。陸驚雷使慣了右手,完全不必照著她的習慣來用左手寫。
“我喜歡和你一樣。”陸驚雷一句話就回絕了她的好心提議。
知道這人就愛獨斷獨行,公孫筠秀也就不再勸說。只是莫名的為他那句“喜歡”心跳不已。
第一次正經習字,懷裡又抱著個人,還是用自己並不擅長的左手書寫,書成之後,那字型品相可謂“慘不忍睹”。
公孫筠秀想起身讓開,陸驚雷卻怎麼都不肯,繼續趴在她背上,無比耐心地描了一遍又一遍。
小半個時辰之後,滿紙的“公孫筠秀”總算是有了模樣。陸驚雷擱下筆,只嚷著胳膊酸,非要公孫筠秀回身幫他揉捏。想她當年習字的時候不過三四歲,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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