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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草民跟著應了幾句,說了一些感恩頌德的話,他接著便不再言語,聽他口氣,似乎有些悲傷。過了許久,季公子長長地嘆息了一聲,他道,‘當今天下世道黑暗,我們怕是撐不久了,王斌,你若當真有心報恩,便在日後替我們做一事罷。’草民聽罷,立時躬身詢問有何可相助之處。季公子並未詳說,只簡略道了一句,‘若他日,我們一家不保,你便前去芳城投靠晏王。’”
“嘶——”
抽氣聲生生插入王斌話音之中,樂梓由同晏蒼陵對視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底的震驚。
“之後……”晏蒼陵聲音更抖,“你便來尋本王了?”
“也不算是,”王斌小心地提眉看了晏蒼陵一眼,有些心虛地低首道,“其實草民之前也懷疑此行可否的問題,但思及季公子所說,還是義無反顧地來了。兩年前,草民聽罷季公子所說,也曾問過他為何要我投靠晏王,季公子卻只簡單說道,‘這天下若有賢能者,非晏王莫屬。’草民欲再相問,他卻讓草民回去了。之後兩年間,他們一家都相安無事,草民原以為事情便這麼過去了,不想,季公子所料的事還是發生了,是以草民便來到了此處,尋求王爺相助。王爺!”王斌將頭抬起,目光幽深地盯著晏蒼陵的眼,“草民來尋你雖非本心,但季公子所託,草民定不會辜負,而今草民將一切來由告知,盼的不過是王爺的全權信任。草民一尋常百姓,說不來慷慨激昂的話語,只能將一顆赤誠之心剖出,在此立誓,王爺若能相救草民恩人一家,草民定對您忠誠不二,誓死相隨!”
短短几句,雖無慷慨淋漓之詞,卻讓晏蒼陵內心洶湧澎湃,熱血沸騰,他彷彿看到了沙場之上,萬千軍人揚起手中刀槍,齊聲高喊“誓死相隨,誓死相隨!”
他會心一笑,鬆開攥得印滿指痕的扶手,撐身站起,一步踏著一步,在規律的腳步聲中走向王斌,他將王斌低下的身輕輕扶起,一字一頓地道:“本王助你。”
“王爺!”王斌不能自己,當下翻身下跪,篤篤篤地給晏蒼陵磕了數個響頭,“草民替兵部尚書一家感激您,草民替兵部尚書一家感激您……”他反反覆覆地說著替兵部尚書一家感激的話,激動得聲音都帶起了哭腔。
晏蒼陵會意,將王斌扶起,拉回座位上坐好,他也回了自己的位上,單手支頷,同王斌又說了一些話,拉近兩人關係。待將王斌此人性子摸透,確信他言出必行,定會忠誠於己後,晏蒼陵方開口問道:“現今兵部尚書被流放何處。”
王斌也對晏蒼陵卸下了心防,恭敬地拱手回道:“草民已打探好,尚書大人被流放至南州,此地同芳城相去不遠,但那兒夏日炎熱,一般人難以忍受,季公子的身體不好,草民生怕耽擱了時候,他……”
晏蒼陵眼皮一跳,方想說季拂心正在他府上,但到底還是多了一分小心,在未確證恩人身份前,他還是不能冒險,只粗略點了點頭,繼續問道:“你在那兒可有關係在。”
“有,”王斌也是個明白人,聽晏蒼陵問起這些,便大意猜到了晏蒼陵下一步動作,當即頷首道,“草民當時也起了劫人的念頭,故讓兄弟先一步到了那裡,屆時草民知會一聲,王爺之人到了那兒定能一切順利。”
“若是如此,你為何不親自動手。”
王斌一頓,痛心道:“草民一己之力,即便將人劫下,又如何安置他們一家,他們跟著草民這無權無勢之人,隨時都得將命懸在腦上,擔驚受怕。”
“這話倒也不差,”晏蒼陵贊同道,“那不知季尚書脾性如何,若是劫人,他可會願意同本王歸來?”
“這……”王斌滯了一瞬,略顯尷尬地撓了撓腦勺,“季尚書為人耿直,嚴守律法,但卻有些死倔,若是直接劫人,他定是不願的。”
“不若直接打暈了帶回來。”樂梓由摸著下頷道。
晏蒼陵橫了樂梓由一眼:“虧得你想出這一計,若是他將我視為賊寇,豈非得不償失。”
樂梓由聳了聳肩:“你的恩人不是挺厲害麼,問他瞧瞧。”
這話便如一把火點亮了晏蒼陵的心燈,他莞爾一笑:“正有此意。”
當下,他又問了一些王斌關乎兵部尚書之事,再商量了一些該著手準備的東西后,便讓王斌先行歸去等待訊息了。王斌走後,樂梓由也不打擾晏蒼陵,只叮囑了幾句,也去尋樂麒了。
晏蒼陵看著樂梓由蹦蹦跳跳離去的身影,搖首輕笑,轉身朝朝臨閣而去。
季拂心在閣內無聊地打盹,打了個呵欠眯眼入睡,但未睡幾時又被鳥鳴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