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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很痛,咬著吧,這樣你會舒服點。”他看著她,話頭上聽起來溫柔得緊,可那俊臉上卻是無風無雨也無晴。
除了那雙帶點笑意的、近乎是溫柔的,一雙極男人卻又魅惑人心的眼,在瞬間洩漏了些許什麼……
像是心疼?憐惜?還是……嘲弄?
撕心扯肺的痛又從胸口上傳來,冬豔美眸微眯,冷汗直流,終是想也不想地緊咬住牙根,管他去痛……
是他自找的,怨不得她……
“爺,傷藥送來了。”門外,有人在敲門。
聽到外頭來人是男聲,閻浩天迅即把被子拉上,連她的臉一起蓋住,才揚聲:“送進來吧。”
結果進來三個人,一名送藥,一名端來熱水,低著頭送進來便默默轉身離開,最後一名走進來的則是個姑娘。
她看見閻浩天便福了福身。“爺,奴婢是宋大掌櫃派來照顧那位姑娘的,如果爺已經處理好那位姑娘的傷,請容小的為姑娘淨身更衣,聽那掌櫃的說姑娘掉進湖裡全身都溼了,怕染風寒呢,爺。”
“好,就麻煩你了。”閻浩天說著,把被子拉下,抽回被她緊咬的指,很快解了床榻上姑娘的穴道,轉瞬間便起身。“等你全都弄好了,記得把剛剛送進來的那些藥,該敷的就幫這位姑娘敷上,該煎的藥也別忘了給這位姑娘服下。”
“是,爺。”
“等等——”被解開穴道的冬豔,及時喚住了要離去的他。
閻浩天沒回頭,卻頓住了步伐。“姑娘請放心,今日一事,閻某絕不會對外人言,更別提方才閻某根本什麼也沒瞧見。”
話落,閻浩天的人也已踏出了房。
冬豔望著甫關上的門,這男人高大英挺又寬闊的背影,像烙印在門上的宣紙上頭,竟有點揮不去?
“姑娘,奴婢幫您淨身更衣吧。”
回眸,冬豔對著眼前的小泵娘淡淡一笑。“好,謝謝你。”
她,不能真病倒了。
再疼再痛,也得咬緊牙根撐下去。
御花園裡,美酒佳餚,百花爭豔,還有蝴蝶翩翩飛舞,再加上今兒個風和日麗,鼻間還可以聞到荷香,真可說是人間天堂。
皇帝金宿親自替閻浩天倒酒,一張小臉上是禁不住的歡喜。“閻堡主聽說了吧?關於那個千年易位的預言?”
閻浩天一愕,抬眉望向了金宿。
這個天下人避之唯恐不及的話題,由他這個皇帝親口向當事人問出來,就算再笨的人也知不妥當;眼前這小子鐵定是跟笨沾不上邊的,雖然年方十八,卻打小便是個鬼靈精,就算他人不曉,他閻浩天可不會不知。
因為金宿從五歲時開始,就常常偷溜出宮,自己騎著馬到都城之外約莫十里遠的閻家堡玩,每次都是他親自送駕回宮,每回見著他都是閻哥哥長閻哥哥短的,小嘴兒甜到不行,說他笨,那天都要下紅雨了。
“皇上,臣沒聽說過。”人要懂得趨吉避凶,雖然他不像某人長年裝病只為了保命那麼窩囊,但也非常明白有時候裝笨一點比較好。
金宿好笑的睨閻浩天一眼。“閻哥哥莫怕,你有咱家先祖的免死金牌,歷年來的皇族都不敢動閻家堡一根寒毛,朕自然也不會是例外。”
他怕?
不,他一點都不怕。
應該是他們這些人怕他怕得要死。
“皇上不宜這樣稱呼微臣。”他挑挑眉,冷冷回道。
金宿又笑,把酒杯推到他面前。“閻堡主喝酒吧。可知今日朕找你來所為何事?就是為了這個預言,今兒個咱們就把這事給了了吧。你助我一臂之力,朕會記得你恩惠的。”
閻浩天越聽臉越沈。“皇上——”
“講明點好了,左右相的千金你選一個來娶,這樣不必朕開口,自會有人盡心盡力保你性命。”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朝中左右相鬥得兇,一個是先皇人馬,一個是太后人馬,他這皇帝小兒簡直被耍著玩的……可玩久了也會煩的,很煩。
“你說好嗎?閻哥哥。”金宿露出一個無害又可愛的微笑。
閻浩天很不想看見他的笑容,因為太可愛太無害,結果被害的人可能就變成自己。
他淡淡的別開眼。“皇上剛剛不是說了,我有免死金牌護身,不必誰來保我性命。”
金宿眨了眨眼。“話是這麼說沒錯,但狗被逼急也會跳牆,何況那免死金牌的年代久遠,你回去拿出來看看,搞不好都模糊不清了,叫朕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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