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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中帶了幾分興奮。曹不傷口中“嗯嗯”兩聲,將一口酒嚥到了腹中。
屠夫子揮起刀,全然不像是做什麼jīng細手術的架勢,倒像是要砍瓜切菜一般。只見那已經長合的傷口一點點被撥開,露出粉紅sè的嫩肉來,屠夫子全然不管自己的病人怎樣了只是忙著手頭的事情,表情變得痴狂起來。
曹不傷緊閉雙眼牙關緊咬,汗水也如同小溪一樣流淌著,從那表情來看,他彷彿平靜得很,但聽著從他口中傳來的牙齒互相摩擦的“嘎吱嘎吱”聲,彷彿下一刻便要碎掉一樣。
屠夫子將那死人手的經絡一根根的挑了出來,也不知道用了什麼藥浸泡過,那一根根經絡如同活了一般,好像一條條小小的蚯蚓,輕微地翻騰著。
屠夫子用了鑷子一樣的事物將曹不傷的傷口中倒騰著,也不知道從什麼部位拉出一根經絡來,和那殘肢一根根地對接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屠夫子忽而道:“大功告成!”說著,便又拿起一根粗大的鋼針,將那手臂的斷面和傷口縫了起來。
直至這時,松林兒方才鬆了一口氣。趕忙跑上前來,想弄一條手帕給曹不傷擦擦汗,但身上唯一的一條手帕還包著些麥芽糖。松林兒踟躕了一會,直接用袖子向曹不傷的額頭擦去。卻見曹不傷用那完好的手輕輕抓住松林兒的手臂只是一帶,她的手還沒有碰著曹不傷便轉向了另一邊。松林兒身子輕小,這一下險些跌倒,她的表情凝固住,彷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般,只覺得心中被什麼撞擊了一下。
曹不傷牙齒咬得太緊,一時半會開不了口。只是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松林兒,嘴角不住地戰逗著。似乎想說些什麼,但只見他嘴巴始終張不開來。
屠夫子擦擦手,望著那手臂的縫合處,顯然很是滿意。嘴角帶著幾分得意的淺笑,道:“這手臂離了人身有一段時rì了,因此經脈多是阻塞的,但不要緊,過一會便好了。那時候血脈疏通,這手臂就如同你自己一般。你用那運氣的法門試一試,只消一會便好了。咦?”屠夫子忽而瞪大了眼睛,瞧著那新接的手臂。
只見那剛剛看上去還算得上正常的手臂此刻用肉眼看得見的速度腐爛著。而曹不傷卻彷彿沒有察覺一般。屠夫子大驚:“不可能,以我的功力,接個手臂這種小事,還不至於出錯,這是為何。。。”
原來正是因為這跟手臂乃是一根死人手臂,經脈多為阻隔的,曹不傷體內的毒豈非等閒。那手臂本身不帶毒,血液只是一流進那手臂,便經受不住了,更何況那手臂中經絡有了鬱結,血液流不暢快,在一處稍有淤積,自然是要壞掉了。
屠夫子在一旁又跳又叫,曹不傷側過頭,看自己新換上的手臂此刻已經只剩下根根白骨軟綿綿地搭在身體的一側。眼中露出兇光來:“喂,這你怎麼說。這樣的手臂怕是用不了吧。”屠夫子道:“唉,唉。我也沒想到會這樣,哎!我卻忘了這樣一件事。”此刻他想到原因來,不僅懊惱無比:“還不是你的體內的毒,我卻忘了。”屠夫子瞧著那森森白骨搭在曹不傷的身旁,卻像一個手臂完好的人被旁人用剃刀將手臂上的血肉給颳了個乾淨一般,他口中喃喃道:“這骨頭中也用經絡,卻並什麼血液流通,是了是了,我有法子了!”屠夫子忽而又興致高漲起來,轉身跑出了石室,將曹不傷落在一旁。
曹不傷的牙齒依舊咬得發麻,此刻不知道那個沒譜的醫生又想到了什麼。只好坐在原地等著。卻見松林兒在一旁望向自己這邊,仍舊立在一旁,彷彿不知道該不該過來。他努力深吸幾口氣,好容易覺得氣又順了過來,對松林兒道:“不要過來,有毒。”松林兒這些rì子和曹不傷待在一起,卻從來不知道曹不傷體內帶毒這一事實,一時間摸不清曹不傷說些什麼,不禁口中輕“啊”了一聲,卻見松林兒從懷中摸出一個小小的手帕來,包的好好的。只見她將那小帕一層層地大開來,裡面確實些紅褐sè的碎片。松林兒道:“你吃些個這吧,雖然沒法止痛。但吃了這個心情會好些罷。”曹不傷心道這卻是什麼,這小丫頭什麼有這等東西了,他本想搖頭,但還是從口中擠出幾個字來:“那些是什麼。”松林兒道:“你不記得啦,這是給我買的糖人,不過都碎了。但是都很甜的,你吃些甜的東西心情或許會好一些吧。”曹不傷心道:這卻是什麼道理了。不知怎的,心中覺得有個聲音道,吃一點吧,吃一點吧,就當哄哄這小丫頭好了。但口中卻道:“不要不要,誰想吃那些糖了。虧你還留著。”說著曹不傷轉過頭不再看松林兒,依舊覺得心中似乎有個聲音在說不該如此,卻不知為何又並沒有覺得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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