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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嗎?沒有你幹嘛不敢看著本宮說話?”
“有關係?”
“有!你不敢看本宮的眼睛,說明你在心虛,怕被看出什麼,你也知道的,眼睛是騙不了人的。”
“……阿媛,我們都不生氣了好不好?”
楊勇突然放軟的語氣讓恪靖的心底驀地一軟,她抬起頭,見他眼裡帶著懇求。
“你都不知道這幾天本宮是怎麼捱過來的,想到你那裡去最後都強制自己不過去,就怕看到你冰冷的面孔不理人,最後還鬧個自討沒趣,你看你,現在都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不生氣了好不好?”
“來,笑一個,來嘛來嘛!我家阿媛笑起來最好看了!”
恪靖還是一張沒有表情的臉,楊勇索性軟泡硬磨,扮起鬼臉來。最後還是她的一句“殿下請自重”,氣得他直蹂躪她的腦袋。
“女人,你怎麼就是這麼不聽話!”強硬地抱住她嬌小的身子,他無可奈何道。
氣急敗壞的話和依然溫柔的動作,透過他的肩膀望著頭頂的天空,恪靖微微揚起了唇。
這個傻子……
不遠處的林子裡,刺眼的光芒閃爍,緊跟著有什麼東西破風而出,朝楊勇的後背過來。恪靖的心中警鈴大作,她喊了聲“殿下小心”,帶著他一起滾落馬背。而同樣有所警覺的楊勇一手抱著她的腰,一手護著她的腦袋,不讓她磕在石頭上,兩人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停下來。
“殿……”話還未出口,楊勇就按著她的腦袋伏低了身子,第二支箭矢飛了過來,擦著他的後背飛過去,釘在了不遠處的樹幹上。
“抓刺客——”
聞訊趕來的秋棠聽見聲音,帶著她的隱衛,以黑布蒙上臉俯衝過去。恪靖被楊勇帶離到一棵樹的背後,她貼著他的胸膛,感受著他強有力的心跳。
鼻息間能聞到濃濃的血腥味,掌心是一灘殷虹的鮮血,她抬頭看他,見他眉宇緊蹙,額頭佈滿一層密密的汗珠,卻極力忍著傷口的痛。
她還注意到,他有些變形的左腿,那是他為了保護她,翻下馬背時摔傷的。
打鬥聲逐漸變激烈,楊勇探出腦袋去看,見那刺客因為一抵三的緣故開始體力不支,眼看就要被黑衣人活捉,凌空另外飛來幾支箭矢,刺客趁混亂間踢中兩個人,拉住從前頭趕來的蒙面男子的手,用力一蹬跳上馬背,和他一起離開。
楊勇從箭囊中抽出箭,拉圓了弓,對準那人射了出去。箭刺入此刻的後背,而那馬已越跑越遠。官兵是在那二人走了後才趕來的,楊勇氣得邊罵他們廢物邊用拳頭砸身旁的樹幹,砸得手背都血岑岑的。
楊堅見受了重傷的大兒子和驚魂未定的兒媳,眼眸暗了暗,讓兵丁護送他們二人回去,也不多說什麼。
東宮楊勇的寢殿,丫鬟端著一臉盆紅色的血水從裡面出來,恪靖坐在主廳的椅子上,等著太醫的出來。
太醫進去快半個時辰了,丫鬟端出來的水接連也有三四盆,當時她沒有看到他後背的傷,直覺很嚴重,因為當他護著她時,她是第一次聽到那麼隱忍的低鳴。而那些被端出去的血水,就更證明他的傷勢慘重,可偏偏在回來的路上,他還一個勁兒地安慰她沒什麼事。而等回到東宮時,他慘白著張臉倒在她懷中。
紅唇被她抿成一條線,指骨一下下敲擊著椅子把手,外面的日頭西斜,太醫還沒出來。
當留著花白鬍子的太醫帶著疲憊的神色從裡面出來的時候,恪靖連忙迎了上去,“太醫,殿下他……”
“回娘娘的話,殿下後背的傷口很深,不過血已經止住,就等著傷勢痊癒,這些天還需要娘娘多擔待,不能讓殿下碰水,傷口碰水就容易感染。”
恪靖謝過太醫,讓冬梅帶著他下去領賞,她進到楊勇的寢殿,見到臉色還很蒼白的他,心頭湧出濃濃的疼惜。
他是為了保護她才受的傷,那個時候,她本可以將他推開的,但她卻自私地選擇了讓他來替她擋箭,因為她知道,以他的性格,他絕對會保護她的。
然後,他也確實這麼做了。就跟她所想的那樣,將她保護在身下。
所以她想,倘若他有個什麼意外,那麼即使不死也是半殘,那個時候,她反而有更大的空間更大的心力放在奪權上。即使她是女子的身份還不允許,但高良娣腹中的孩子,就足能成為她未來奪權的籌碼。
楊堅那塊,完全不成問題,她有的是等待的時間,養精蓄銳、韜光養晦,等到足有與晉王楊廣對抗的時間,她的目的就達成。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