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椅背上迎視她,極為蓄意地將她從頭打量到腳。
梅玉心細緻的眉對他皺了皺,偏眸再回望車窗外。
她受不了他碰她。
任何男人都可以,只有他不行。方才那兩秒鐘的碰觸,霎時將新婚夜的屈辱記憶捲回腦海。
從答應幫父親償債而出嫁的那一刻開始,她就知道自己的身體遲早要任「敵人」宰割,但不管做了多少事前的心理準備,當它真正發生時,她卻只覺得驚慌、疼痛、羞辱、難堪。
那就像黑暗中的野獸交配。她的雙腿被分開,一把男性的刀將她切割成兩半……
那種痛,不僅痛在rou體上,也印進心坎裡,更留下了「後遺症」。
她並不是沒有想過和自己的「丈夫」和睦相處,然而他粗魯的寅夜侵襲,與接下來長達兩年的不聞不問,徹底毀滅了他們和平共處的可能性。
要對付這樣一個不長腦袋的莽夫,她有太多太多的方法,她只是沒想到——他的一個小小的碰觸,會喚回這麼多讓人難堪的記憶,甚至讓她完美的平靜表象綻開裂縫。
梅玉心從車窗倒影中,看見他張狂的黑眸。
她深呼吸一下,定了定神。
跟這種逞悍勇慣了的男人打交道絕不能露出一絲絲退縮,否則憑他的鬥爭本能,一定會蠶食掉每一吋空間。
小不忍則亂大謀,這個男人害得她這樣慘,害她父親之前差點被逼債到走上絕路,她可不打算讓他好過。
兩年來,她按兵不動,把江金虎匯給她的生活費存了下來;他唯一的好處就是愛耍面子,對家用挺捨得,那筆錢現在已經匯進父親的帳戶當養老金,老人家也接受歐洲一所大學的東方文學研究所聘用,擔任客座教授去了。
她的家累都不在身邊,便毫無顧忌。
忍了兩年,夠了。
「鍾老大說,你搶了他最賺錢的兩處地盤,這是真的嗎?」
清曼溫柔的嗓音,如不細聽,真要錯過了。
「男人的事,妳女人家不要管!」江金虎擺擺手。
她垂低了螓首,背影顯得無盡荏弱。
「我什麼都不懂,當然也沒有資格用到『管』這個字,只是……」抬起頭時,眸底已滲出溼意。「我不曉得將來像這樣的事情又會發生幾次。我不怕別人帶走我,反正橫豎也是一條命而已,我只怕……他們利用我來對付你,那我欠你的,又多了一樁了。」
江金虎摸摸下巴,這倒是真的。
她是死是活不打緊,但他虎霸子的老婆被人動了,一個不好還被拍裸照什麼的,流傳出去,他怎麼在小弟面前做人?
「好吧,我明天找人去做了姓鐘的!」雖然阿諾一定會反對,但是他先斬後奏,阿諾也拿他沒辦法。
「那倒不必。其實我今天和鍾先生相處了一個下午,感覺他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她淺淺低訴。
「妳才見過他多久,就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他才不信!
她的長睫如蝶翼般輕顫。
「我一開始被他們抓過去的時候,也怕得狠,四周每個人都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還有人故意跑到我面前……大吼大叫……那一身的刺青……」柔音哽咽了,一滴玉淚落在緊握著裙襬的柔荑上,淡淡暈開。
她若放聲尖叫大哭大鬧,他心裡可能還好過一點;但這樣全身細顫、隱忍著啜泣的神情……江金虎搔搔後頸,一隻手笨拙地拍拍她肩膀。
「好啦,我以為沒有多少人知道我把妳安置在哪裡,所以家裡只派了兩個小弟輪班。這次我會多派幾個人上臺北去,以後這種事不會再發生了。姓鐘的那裡,我會給他好看的!」
「不。」梅玉心拭去淚水,堅忍地拾起頭來。「你千萬別為了我再結怨。其實鍾先生還算善待我的……原來他是一個棋痴呢!他知道我也會下棋之後,纏著我陪他下了一個下午的棋。後來他覺得光下棋沒有彩頭不夠刺激,所以我們就……就下了點小賭注。」
說到這裡,嬌顏赧紅了一些,似乎對自己竟然和人賭了起來很不好意思。
「你們賭什麼?」江金虎聽出興趣來。
「第一盤,就賭他不能讓手下的人傷害我,我贏了。接下來的幾盤,我們兩個人互有勝負,但是統計下來的結果,我多贏了兩盤,把那塊地盤也贏回來了。而鍾老大挺講信用的,你來了之後,他也沒為難我們,還答應遵守賭約,連我聽了都很意外。」她開心的神情,猶如少女般純淨。
愛下棋的人不表示技術就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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