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4 頁)
儘量阻止出血速度,江金虎一把將妻子抱起,衝向停在遠處的轎車。
她疼得掉下淚來,讓他心如刀割。
「阿虎……好痛,真的好痛……」
但願她能講出另一句更有智慧的遺言。
失去意識之前,梅玉心模糊地想。
尾聲
「醒了?」
眼未及睜開,一個溫暖的吻已落在唇間。
病床上的人浮起一絲模糊的微笑,緩緩眨開眼簾。
「你又來了。」
「我來陪妳不好嗎?」
「你每天只顧著陪我,自己都沒好好休息。」她輕撫他眼角的紋路。
醫院雖然替他架加了一張加長型的行軍床,讓他午休時間可以小憩一下,可是他的體型終究不比平常人,長時間窩在那張窄床上,仍然是辛苦了。
「那妳就趕快好起來,快快出院,我就能跟著好好休息了。」江金虎俯身再吻愛妻一下。
他自己以前是一天到晚掛彩送醫啦,但是他的妻子可不一樣。
撇開她生女兒的那一次他不在場,他們真正在一起之後,他僅見她進過一次醫院,而那絕對不是愉快的回憶,從此以後,只要把「玉心」和「住院」這兩個詞合在一起,他就覺得坐立難安。
梅玉心望見他眼底的陰影,心中一柔。
「都過去這麼久了,你還忘不掉?」
江金虎搖搖頭。
病房燈光在他的小平頭上一閃,她想盼移話題,故意對他招招手,「你彎下身讓我看看。」
「看什麼?」他不明就裡地壓低腦袋。
她在他髮間搜尋了一會兒,突然用兩根纖指捻住其中一根短短的頭髮,用力一拔。
「噢!」他叫一聲痛。
「看,你的白頭髮越來越多了。」她調皮地揚了揚。
「都五十幾歲的人了,怎麼可能沒有白頭髮?」他啞然失笑。
是啊,他都五十四了,她再過兩年,也要……啊,年齡是女人的大敵呢!不能想不能想。
近二十年來養尊處優的生活,並未讓他顯得顢頇臃腫。他眼中的豪霸之氣仍然佈滿一如年輕時,倒是性格真的沉穩一些。
「那我呢?我也老了,對不對?」女人終究是女人,梅玉心撫了撫光滑如昔的臉頰,顯得有些鬱悶。
「我前幾天去公司視察的時候,阿諾還說,金翠想知道妳到底是怎麼保養的,怎麼二十年來一點變也沒有,快變成妖女了。」
她格格笑出來。
「『妖女』這個詞一定是阿諾自己加的,翠姊才不會這樣說我。」
「阿諾老是說妳心眼多,一開始對我就不懷好心,他哪知道,其實是我的英雄氣概和好漢性格把妳給騙得服服帖帖的。」說到最後,他不禁得意起來。
「完全沒錯。」梅玉心笑得溫存甜美。「我以前就說過,丈夫是天,你要做什麼我都不會有意見的。」
如果那個臭秦文諾在場,這廂八成躲在阿虎背後翻白眼了。
江金虎的男性氣概充分受到滋養。他四下環顧一圈,不甚滿足地問,「妳還缺什麼嗎?」
「夠了。你快把整個家搬過來了。」她失笑。
怕她無聊,要女兒把雜誌貢獻出來。
怕她悶,把女兒的手提音響和CD搬到病房。
怕她過敏,所有送來的花一律轉送別人。
怕她吃膩,每天一定得換不一樣的水果。
再住下去,這間病房都快變飯店了。
江金虎隨手替她把音響按下去,讓室內迴盪一些樂音。布萊思·亞當斯沙啞獨特的嗓音深情唱著——
搜尋我的心,妳將發現
我沒有任何隱瞞
接受我的本質,接受我的生命
我會獻出一切,我願意犧牲自己
梅玉心溫柔望著在房裡替她張羅的男人,他才不管音樂唱什麼,別讓空間裡只有醫療器材的滴滴聲就好。
「這幾顆橘子再擺下去就酸了,待會兒我順道帶去丟掉吧!」江金虎知道妻子不愛吃酸。
「那是昨天買的,先放著吧,晚點有客人來可以招待。」她輕道。
我會為妳而戰——我願為你說謊
我會為妳走鋼索——我願為你而死
你/妳知道,這是真的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妳……
夫妻倆交換一些日常閒語,儘管瑣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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