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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他伸手附在諸葛明空的臉上，望著她的臉，瞬間眼眸溼潤了起來。

“雪櫻，朕這一生似乎真如你曾經所說的一般，永遠的困在這龍椅的枷鎖之中，奔走半生，荒涼半生，寂寞半生，如今得到的不過是悲苦以及後悔。若是當初，朕聽你的話該有多好？人活一世，登上多高的位置，就要負起與那個位置相應的責任，朕就是登的太高了，想要的太多了，才會混沌半生，如今想來真是半生尊榮，半生涼。”

31一道聖旨

老皇帝的聲音很輕，在正殿之中猶如一首悲涼的歌曲一般，經久迴盪。諸葛明空知道他是藉著自己回憶她娘，所以也沒有拒絕，只是安靜的看著老皇帝，也算是圓了他一個心願。

“雪櫻，如今想想真的不如遊山玩水，隨意一生，至少不想現在這樣，追悔莫及。”老皇帝嘆了口氣，手慢慢的從諸葛明空的臉上落了下來，打在她纖細的肩膀之上。

掌心冰涼的嚇人，這讓諸葛明空有些擔心的看著老皇帝，問道：“皇帝姨父，你還好吧！”

“放心吧，明丫頭，皇帝姨父就算是現在要死了，也要將北周的江山交到可信之人的手上。”老皇帝輕輕的笑了笑，漆黑的眼眸之中有著無法訴說的幽深。“明丫頭，皇帝姨父想知道如今各國形勢如何？”

“還好吧，紫宸以及後秦，雖然是新帝登基，不過兩位新帝也算是手段出眾，轉眼間便已經平定了反叛分子。至於大燕，我想不出多久，也必然會有新帝登基，呈現另外一番景象。如今最亂的，莫過於北周了。”說到這兒，諸葛明空輕輕的笑了笑，目光凝視著老皇帝，道：“皇帝姨父，既然都有夜天乾為太子，你何必又想要由著自己的喜歡想要改立夜天賜？如今一個太子，一個攝政王，你覺得北周如何不亂？”

諸葛明空的話讓老皇帝陷入了一翻沉默之中，她話中之意，他又何嘗不懂？只是在他看來，夜天賜比夜天乾更加適合這個皇位，所以他才會動了改立儲君之心。而且，到如今，他還是心中偏向夜天賜更多些。

見老皇帝不說話，諸葛明空輕輕的笑了起來，道：“皇帝姨父，我那些年去北地的事，想必你也知道，夜天賜對我的心，你更是清楚的很，所以才想利用我引夜天賜回來。不過的確，夜天賜如你心願回來了，而你又藉著我與容毓刺激他，讓他達到為君者斷情棄愛的心，而他似乎真的已經做到你所想的那樣了。”

“或許吧！”老皇帝輕輕一笑，隨後嘆了口氣，道：“他是達到了朕的要求，但是也出乎了朕的要求，此番朕的昏迷便是他一早算計好的，那攝政王的聖旨也是他描繪朕的筆記偽造出來的，他是想先接手北周的朝政，然後再直接登基為帝，這樣六親不認的手段，的確達到了朕讓他斷情棄愛的要求。但是為什麼，朕覺得有些後悔呢？”

老皇帝的眼眸之中劃過一絲的疼痛，畢竟是他最喜歡的兒子，而這個兒子卻對他做這樣的事情，他怎麼可能不心疼呢？

“皇帝姨父，我只是一個小女子，我不懂什麼天下大義，但是我想如今的夜天賜或許已經不是當初期待的夜天賜了，你若是真的將北周交到他的手中，很有可能天下大亂。皇帝姨父想必也很清楚，一直背後統領四大王朝的宗政一族，如今正是虎視眈眈的看著四國，他們想要做什麼，皇帝姨父久居地位，也不可能不知道。”諸葛明空笑著說道，目光之中有著無法訴說的寧靜與安然。她並未想過能夠勸服老皇帝，但是她希望，老皇帝能夠可能看在北周百姓的面子上，為百姓，為天下留一條後路。

“如今，雖然明裡表現出來，但是就從宗政若水讓夜天賜將一個乞女賜予夜樞為妻這事的份上，想必這兩人已經有了什麼協議。不過皇帝姨父你應該也知道，宗政一族如今已經不願意再屈於暗處了，他們所想要的是四大王朝的統一，然後由宗政一族統治著四國，到了那時，首先不能放過的就是四國的皇室，皇帝姨父，你難道真的願意看到夜氏的子孫被宗政一族趕盡殺絕嗎？”

諸葛明空的話讓老皇帝陷入一陣說不出來的沉默之中，他昏迷了半年，有很多事情並不知曉，雖然也有人向他稟告了一些事情，但是似乎有人授意，少了很多沒有稟告，如今倒是從諸葛明空的口中得知了。

目光看向諸葛明空，老皇帝目光幽靜的問道：“小丫頭，你為何對宗政一族的事情這般的熟悉？”

宗政一族是隱世之族，雖然一直在背後統領著四大王朝，但是這事知道的人並不多，只有四國的皇帝以及皇室中的一些人才會知曉，但是諸葛明空只是一介女侯，卻知道的這麼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