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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憤怒，“你……不用這樣試探我，你可以直接問。”

他的眼神如此恐怖，讓她呆了呆。他似乎從未這樣看過她，這一刻的陌生讓她有短暫的害怕，就像他原來還有這一面，但她自詡瞭解他，卻不知道他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面。

“你和白茵見過面？”

“是。”他回答得毫不猶豫。

為什麼要見面呢？為什麼要私底下碰面，還選擇那麼特殊的地方。

她看著他，突然很不解，甚至開始懷疑某些事。蔣柏川看著這樣的她，突然放下手來，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來，“那你和江易琛呢，你們見過多少次？”

一次還是兩次，兩次還是三次……或許是數也數不清的次數。她咬著嘴唇，竟然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才好，他介意，他在意，只是他平時沒有說而已。她以為自己做得夠好了，江易琛對她那麼好，可她沒有對不起蔣柏川，她以為自己做到這些，已經算是很好了，原來不是這樣。她甚至以為自己為了擺脫江易琛，放棄現在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工作，這樣的決定，是她對他們感情的重視，她還幼稚的等待著他誇獎……

“我和江易琛之間的一切，你都知道。”

“所以你和江易琛之間就是清白，我和白茵之間就是不清白？”

他沒有像過去那般順著她，而是同她對峙。

她收回自己的眼神，“我不是那個意思。”她垂著頭，“那你的工作呢？”

“我辭職了。”

她再次看向他，“為什麼……什麼時候的事？”

“有段時間了。”

她擰起眉頭，臉色也極為難看，“這麼大的事，你為什麼都沒有告訴我，甚至都不曾在我面前提一下。你是覺得不用對我說，還是覺得沒有必要？”

他的眼神依舊堅定，最近一切事情的發生，讓他徹底感受到挫敗和無力。他原本以朋友的名義寫程式，不僅被合作公司退回，連同朋友的工作也受到了影響，他不得不離開朋友家，回到學校。他這才明白，原來某些堅持在別人眼中如此可笑，他以為只要自己一直堅持，一定能得到自己最後的結果，原來不是這樣，生活裡接踵而至的打擊，真的會讓自己也懷疑自己懷疑人生。

“你想知道什麼？是告訴你我受到一連串的打擊甚至自己都開始懷疑自己，還是你哥哥找到我說我配不上你讓我滾蛋？”

這些話，他原本從未想過會在她面前說，但還是脫口而出。

紀柏靈睜大眼睛看著他，她的哥哥找過他？

她動動嘴角，似乎準備說些什麼，蔣柏川閉了下眼睛，抑制住某些情緒，慢慢睜開眼睛，“對不起，我不該說這些……時間還不晚，你先回家，我也回去了。”

他彷彿很累很累的樣子，第一次沒有等她的回應，站起身就走向輕軌站。她呆呆的看著他的背影，看到他離自己越來越遠，他消失在輕軌站口的身影讓她害怕起來，好像他就這樣走了，再也不會回來了，她想去追，可身體像被什麼東西拉住一樣，怎麼都動不了，只剩下滿心的焦急和急迫，最終化為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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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柏靈一個人坐在那裡吹著冷風，她沒有想到蔣柏川會是這樣的反應，她才和自己父母吵了一架，同時已經為了表示和江易琛沒有任何關係而辭掉工作，這一刻她內心的煩躁和突然對未來的茫然全都交織在一起。她不是不信任蔣柏川，而是害怕那一份萬一的可能，這決定著她的未來，她還不能夠完全明白未來的含義，卻知道沒有後路會有多糟糕，父母的反對，工作的問題，還有她以後的人生，一切彷彿突然之間就變得渺茫了。明明上一刻她還是人人羨慕的物件，父母的疼愛，家庭環境不錯，工作也那麼順利，轉眼間這一切都變得頹然起來。

她閉上眼睛，一時茫然，想要抓住什麼，伸出手又發現眼前什麼都沒有。她以為蔣柏川會和過去一樣溫和的向她解釋，或者說會問她經歷了什麼才會問他那樣的問題，但沒有，他只是很疲倦的表達了他的不耐煩，這樣的態度，讓她不知所措起來。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坐了多久，直到一家家店門逐漸關了門，步行街上的人越來越少，而匆匆走過的人，都會下意識的打量著她。

她從長椅上站起來，家裡肯定是不能回了，她拿出手機，看到聯絡人中蔣柏川的手機號碼，看了好一會兒，才從那個名字移開，轉而找到馮明月的電話。馮明月如今也在實習中，她比紀柏靈要努力得多，之前參加了一次又一次的考試，才進入了那家醫院實習，並且力求能夠留在那個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