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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就是這麼對自己的,他去接了水,當著自己的面放開手,讓杯子砸在地上,連同水一起沒了。他曾做過的事,她也對他做一遍,讓他自己體會一下那是什麼滋味,她已經“享受”過了,那他就親自享受一回。
江易琛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還是知道現在無法對她做什麼,一句話都沒有說,就那麼呆呆的又躺了下去。
紀柏靈看了他一眼,還活著,還能堅持,真是不公平,一般人不該早死了嗎?她帶著不公走出去,心裡莫名的有些生氣,卻也說不清楚為什麼。真是沒骨氣,這種時候他罵一罵自己,或許她還會誇他有種,真是沒出息。
屋子再次黑暗,她走了,走得徹底。
江易琛控制住自己哭的衝動,他想起了,想起了自己對待她生病時做的事,那時他是如此享受看到別人鬱悶憤怒又不可奈何的表情,原來被觀賞的人是這樣的心情。他不能在紀柏靈面前低頭,那屬於他內心的驕傲,他的手吃力的摸向被子,幸好水是倒在了被子裡,被子溼了,他用力的去擠那一團,把擠出來的水流進嘴裡。這是水,他這些天心心念唸的水,原來水也能如此的美味,他幾乎原因拿一切來交換。他不敢浪費水,乾脆用嘴含著被子,吸取那點自己嚮往了的水。嘴裡有水的滋味太過美妙,他不敢直接吞下去,含在嘴裡,慢慢的讓水潤溼嘴唇,潤溼嘴裡的每一個地方,然後才一點一點讓它流進胃裡。
這般作態,連他自己都不願意承認,何況是在紀柏靈面前做,她走得越快越好。因為他哪怕是渴死了,也不會讓她站在那裡用鄙夷的眼神對自己。
終於不那麼渴了,他看著那處淡淡的光暈,自己會不會立即就死去?他的父母在一直得不到他的訊息時,會怨恨他這個不回家的兒子,還是擔憂的到處找他。還有那個一直勸說著讓他好好對待事業,別三天打漁兩天曬網,他總是不聽,如今沒他這個不聽話的弟弟,江易政是感到慶幸還是會擔心?他那群朋友呢,如今又在做什麼,會不會因為他的不出席而開始擔心他去了哪裡,從而發現一切的不對勁兒?
誰能來救救他,他保證出去後,他們讓他做什麼就做什麼,只要能夠救救他。他好難受,真的好難受,身體好像都快燒沒了,他會不會死去,是不是下一刻都會死了?
他不想死,他還沒有享受夠自己的人生,他不能死,不能死。但好累,誰來救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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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柏靈第二天才去看的江易琛,她煮了稀飯,她知道他必須吃東西了,再不吃東西,或許真會死。而且,或許他會發高燒死?她說不清楚自己想不想讓他就這麼死了,如果他死了,她大概會鬆一口氣,她會瞞著他的死亡,自己能躲多久就多久,如果沒有死,她大概也不會太過失望。但無論是哪種結果,她想自己都會很平靜的接受,真正的做到沒有任何情緒的起伏。
她進去後,先是摸了摸他的呼吸,呼吸還在,最關鍵的是……竟然不發燒了,禍害果然有一千年的壽命,這樣也沒燒死他。
她把一小盆稀飯直接放在床邊,伸腳去踢他,“還沒死就別裝死。”
她說完就走了出去,吃不吃是他的事,有骨氣就別吃,餓死了也活該。她是絕對不可能像個傭人一樣去照顧他,想也別想。
江易琛是真的沒有什麼力氣了,他一直處於某種似睡非睡的狀態,直到她踢自己,自己才慢慢醒過來。醒來時,看到了光,他的眼睛一直盯著天花板上的燈,真好,是光,他看了好久,才發現自己不遠處的東西,是吃的,是吃的東西。
餓得太久了,其實胃裡並不那麼餓,一開始是真的餓得受不了,甚至開始幻想食物,能感覺到胃的收縮感,恨不得一口吃下無數東西去填飽自己的胃,一天天過去,胃裡的飢餓感反倒沒有那麼強烈了,就像是已經習慣了似的。
他努力的撐著自己坐起來,光是這個動作,他就做得異常艱難。其實死亡對他來說是好事,但他不想死,也不願意去死,他要離開這裡,活著離開這裡,總會有這樣的機會,他這樣告訴自己。他拿起勺子,一點一點的喂著自己吃下去,稀飯而已,很普通的稀飯,他放到嘴裡,竟然感動得想要哭泣……
這好像是他人生中吃過印象最深刻的一頓飯,這麼美味,他一點一點的吃著,完全忽略掉嘴唇上的疼痛。他不知道自己吃了多少,原本他以為自己能夠全部喝光,就像之前想象的那樣,能夠一口吃下很多很多東西,三天的食物量,不對,是十天的食物量,但現在他只吃了一半的稀飯,就感到不舒服了。他再次躺下來,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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