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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垂景聽了這話急急道:“雲綺沒事吧?”阮卓穎道:“就這麼折騰,縱是沒事也總會出事,你也別擔心,現在在家裡住著呢,請了大夫熬了藥。你嫂子守著。沒什麼事的。”
阮垂景這才鬆了口氣道:“二哥,你替我謝謝嫂子,就說她的大恩大德,垂景一輩子也不會忘的。”阮卓穎試探道:“那萬一竇姑娘真扛不住嫁人了。你怎麼辦?”阮垂景神色堅定:“那我就去出家。”
阮卓穎見他語氣認真,心想果然不出所料,又安慰了他幾句才罷。那頭。阮一鬆阮一棠已經和竇家父子達成協議,只要竇雲綺能嫁出去,且不被婆家因這件事瞧不起就成。另外五千兩銀子的添妝禮阮一鬆也答應的很痛快,兩家達成共識,阮家負責給竇雲綺找婆家,竇家負責穩住竇雲綺,叫她順利出嫁。
李氏被氣得躺在床上歇著,阮予晴在一旁伺候,阮臨湘來請安時才知道兩家瞞天過海的計策。擔心道:“垂景知道了定要大鬧的,萬一真去當了和尚。可怎麼辦?”
李氏氣道:“他要去就去,我權當沒這個兒子。”阮予晴勸道:“娘又說氣話,垂景只是一時轉不過彎來,難道咱們這些血肉至親還比上一個外四路的竇雲綺?娘只管放心。”
李氏聽了這話略覺得舒服些,畢竟是自己嫡親的兒子,寶貝到這麼大,定不會為了一個女人不要爹孃。阮臨湘雖覺得冒險,可也不失為一個法子,如今這種境況,快刀斬亂麻處理了還好,越託鬧得越大,也就越不好收拾。
沒想到阮垂景知道真相的這麼快,半夜就鬧了起來,原來是李氏不放心兒子,去看他,本想好生勸兩句,阮垂景卻不知好歹,嚷起來,李氏一怒,道:“如今竇姑娘已經嫁了人,你也快些死心吧,你在這邊鬧個不休,人家那邊卻是連洞房都入了。”
阮垂景聽了這話,跟瘋似的又吵又鬧,非要親自去看,阮一鬆得知訊息過去把阮垂景結結實實揍了一頓,阮垂景見爹孃都這麼說,也當真了,心如死灰,也不吵也不鬧了,李氏還以為他安生下來了,沒想到眼錯不見,他就拿剪子絞了頭髮,說要出家。李氏當下就抱著心肝兒肉的哭起來,鬧得沒法子,這才把阮臨湘夫婦叫了起來。
阮臨湘趕過去一看,差點沒嚇暈過去,阮垂景的頭髮已然少了一半,地上碎頭髮,剪子扔了一地,李氏抱著阮垂景哭得撕心裂肺,阮一鬆又氣又急,在一旁直嘆氣,阮垂景如死灰槁木一般,也不說話也不動。許蘭陵悄悄道:“你看垂景這樣子,八成是談迷了心竅,趕緊請個大夫瞧一瞧才好。”
阮臨湘著了急,趕緊叫人去請大夫,又親自去扶李氏,李氏抱著阮垂景不撒手,剛才那一幕當真是把她嚇壞了。阮一鬆嘆了好一會氣,才過去一把把阮垂景扯過來,道:“才剛你娘騙你,說竇姑娘已經嫁人了,其實沒有,竇姑娘還好好的在你二伯家待著呢,你也莫裝出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
阮垂景聽了這話,眼神似是有些清明:“真的?”阮一鬆又氣又恨,見兒子眼前一亮的樣子,暗暗下了決心:“是,你起來,我以後也不問你,也不反對你和竇姑娘了,回蘇州我就以不孝為名把你從族譜上除名,你以後再也不是阮家的人,也不許你姓阮,你若是能說得動竇姑娘跟你四處討生活,也只管去,我也不攔著,以後咱們父子,恩斷義絕。”
眾人都被這話驚住了,李氏更是哭著道:“你幹什麼呀,不能好好說嗎,好好的兒子你要趕走,你怎麼想的呀。”阮一鬆咬牙:“我何曾不和他好好說,你看他這些日子,仗著大家為他好,不捨得動他,做了多少荒唐事,說了多少荒唐話,連累的湘兒和二哥二嫂一家子年也沒過好,晴兒大過年的也跟著咱們一路奔波,咱們為他想,他可曾替咱們想過,一句好話不說,句句叫人為難,我沒親手勒死他,已是看在這些年的父子情分上。”
阮臨湘剛想勸就被阮一鬆攔住:“湘兒你也別說了,我意已決,你現在就把這個人趕出去,死活憑他去。”又吩咐李氏:“回去收拾東西,咱們一早啟程回蘇州,若是老太太問起,就說死在外頭了。”說完大步離去,李氏在後頭抱著阮垂景哭的難耐,眾人也都靜默,這種情況下,誰說什麼都不好。
阮垂景聽了阮一鬆的話,愣住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推開李氏,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又朝著阮一鬆離去的方向磕了三個,頭也不回的走了。李氏頭髮暈,想追,卻一個踉蹌倒下,暈了過去。
☆、第一百七十八章 司馬相如和卓文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