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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看看女兒。心裡就高興,又想想阮老太爺,又嘆了口氣。許蘭陵見她一晚上臉色變了幾重,也沒敢問,生怕又觸了黴頭。
阮老太爺到底沒熬到秋天,八月底就漸漸水米不進了,一家人陪在床前,除了小孩子誰都沒有睡意,到了半夜,阮老太爺竟慢慢睜開了眼,對著容氏說了句:“我先走了,你好好保重。”然後就去了。容氏聽了這話,立刻就暈了過去,屋內頓時哭聲震天。
阮家的燈亮了一宿,第二天一大早,各處門簾擺設都換了孝中的藍色或白色,由於事先準備充足。倒也沒有慌亂,謝氏和阮臨湘幾個姐妹陪著容氏在內室,林氏李氏在外面張羅,佈置靈堂,接待女客,阮一柏兄弟三人在外院張羅,許蘭陵作為孫女婿,雖隔了一層,但也沒人小瞧他,也在忙著待客,阮家頓時陷入一片白色的海洋,連小小的阿爾阿山都戴了孝。
沒過兩天,京城竟來了旨意,說阮老太爺作為先帝帝師,兢兢業業,捨己為人,功成身退,不求名利,實為天下讀書人的楷模,特賜了一個諡號“定”,加封太子太傅,正一品的官職,畫像奉入先閣,受萬人敬仰。
這樣的榮耀對於阮老太爺來說的確很是安慰,他這一生,經歷了風風光光的少年時期,蒸蒸日上的青年時期,卻在正直風華正茂,官職扶搖而上的時候遭人陷害,家道中落,自此以後,他一直小心翼翼的籌謀,就是為了光復阮家,可是卻始終未達成夙願,落魄歸鄉。
如今獲得這些身後的名號,雖是虛的,但是阮老太爺確實配得上,在別人看來,阮老太爺也許太過迂腐,為了所謂的氣節放棄了前程。
確實,如果阮老太爺真的想要追名逐利,他的確做得到,阮家不說別的,光是五個女兒就個個天姿國色,如果作為聯姻的工具嫁出去,阮家的確可以獲得更大的助益。
尤其是阮臨湘嫁的是安國公,在別人眼裡這是一棵參天大樹,可是阮老太爺卻從來沒想過去攀這個高枝,他不是不能,只是不屑,阮老太爺拒絕將孫女聯姻,拒絕把孫女嫁入皇家,他所堅持的東西是那些所謂的豪門世家不可理解的,真正的屬於書香世家的品德節操,這種精神和道德的標準是他們經過了幾代人的打磨擇選出來的,深入骨髓,阮老太爺在病中曾經說過:“我這一輩子,走過彎路,但幸好改了過來,不然就算我死了,也愧對祖宗。”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阮老太爺的故交好友要麼是隱居山林的名士,要麼是才高八斗的學士,如今齊齊前來弔唁,場面竟是十分壯觀,許蘭陵接待了幾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隱士後,簡直要大喊一聲氣死我也,娶了阮臨湘這麼久,居然不知道阮家的親戚朋友都這麼有“名氣”,回去問了阮臨湘,阮臨湘紅著眼睛詫異地問:“很有名氣嗎?他們都是祖父的好朋友,經常來往的,我怎麼不知道。”
許蘭陵頓時無語,這就是豪門世家和書香世家的差別,你一擲千金求來的東西在別人眼裡根本就是平常,你引以為傲的東西人家卻根本不稀罕,這才是令人無力的地方。
看著一些名士在靈堂上做出各種奇怪的舉動,阮家人居然還都面不改色,習以為常,就連被認為最刻薄的謝氏也很是自然地對著一位大哭不止的老人行謝禮,許蘭陵只得暗歎一聲,自愧不如。
這一日,阮臨湘帶著木蓮去外面送鑰匙,經過靈堂。本來阮家的三個嫡孫都要在靈前守靈的,李氏擔心兒子,便囑咐阮臨湘經過時看一眼,阮臨湘裡外瞧了瞧。竟不見阮垂景,阮臨湘忙問了一邊的僕人,那人道:“剛剛二少爺叫三少爺先回去歇歇,吃了飯再回來,三少爺就出去了。”阮臨湘這才略略放下了心。
回來時途經花園,竟看到一個白色的人影,阮臨湘看著像阮垂景。剛想開口卻看見他身邊有人,忙藏了起來,只聽見遠處有人說話:“這幾天估計都不得閒,你去告訴你家小姐,別擔心,等我得了閒就去看她。”
話音漸低,阮臨湘聽不見,卻越發的生氣了。阮垂景好大的膽子,給祖父守靈時竟出來私會,她等在回去的必經之路。果然看到了阮垂景,阮垂景見了她大吃一驚,道:“四姐。”
阮臨湘毫不客氣道:“得了閒你要去看那家的小姐?我倒要打聽打聽,是哪家的千金,這麼守規矩,竟敢私會外男。”阮垂景忙求情:“四姐千萬別說出去,若是傳了出去,她可沒臉做人了。”
阮臨湘冷冷道:“你就有臉做人了嗎?說,是哪家的姑娘?”阮垂景支支吾吾的不肯說,阮臨湘作勢要走。阮垂景這才說實話:“是竇家的小姐。”
阮臨湘問:“哪個竇家?”靈光一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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