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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太傅這麼說來,我還當真是狼心狗肺十惡不赦了。”
這當真還是以前的樺公子嗎?
蕭翎不禁帶著些絕望看向蕭苒樺仍是平淡無波的面孔,即使他這般苦苦哀求,蕭苒樺仍是這般淡然。
當初信誓旦旦說著會為了皇上付出,會等皇上完成復國大業的蕭苒樺在何處?
若是當真尋不得那個蕭苒樺,那皇上可還能活得下去?
蕭翎有點不敢往下想,那日在大殿上點點紅血沾衣的失魂皇上彷彿就在眼前,倘若皇上有個好歹······那北原國將會如何?百姓又將如何?
蕭苒樺對上蕭翎複雜又痛苦的目光,放開了制約他繼續叩頭的手,說道:“太傅不必如此看我,早在進宮之前我便對皇上說過,我已不再是當初的蕭苒樺,當初的蕭苒樺已死於火場,不復存在了。”
蕭苒樺收回的手被蕭翎死死拖住,蕭苒樺看著這鬢已霜霜也的老人仍在不停的哀求著自己,心下不是沒有感觸,但感觸僅僅只是感觸。
蕭苒樺也不再抽回手,反而輕輕鬆鬆地說了一句足夠無情且狠毒的話:“若如你所言,他是用命來愛我,那我倒想看看,讓他死如何?他肯嗎?”
蕭翎拉著蕭苒樺的手徹底無望地摔落在地上,這個蕭苒樺,當真絕情至斯嗎?
“既然樺兒要為師死,那為師就死吧。”不知是哪裡來的溫柔聲音。
繽紛飄然的花下,站著一個身著白衣的男子,蕭苒樺向那男子看去,那男子的眼中深埋著的情感正在一點點的破碎。
只是這麼短短的一句話,聽得直催人淚下,那被陽光所籠罩的人似乎再也感受不到陽光,蕭苒樺的一句話就能讓他潰不成軍,讓他羽化消失。
蕭苒樺收回視線,而她的手正被方永死死地握著。
蕭苒樺想去看方永的神色,無奈方永將頭低著,錯落的髮絲掩蓋著他眼中醞釀的風浪。
“皇上說笑了,我區區一個小民,如何能讓當今的天子為了我這個微不足道的人而死?”蕭苒樺淡漠道。
“微不足道?樺兒,莫說這四年,只說為師與你相處的十三年,這十三年為師難道只能換你一句微不足道嗎?”蕭雲凌的笑快要被清風打散,他想要靠近蕭苒樺,卻覺得自己的腳步宛若千斤重,邁不起啊。
“皇上,許是你又忘了,你的樺兒已在火場中死了。我沒有皇上如此尊貴的師傅,我師承神醫無虛老頭的門下,我只是一山野村婦,不值得皇上如此記掛。”
蕭雲凌看著蕭苒樺的嘴巴張張合合,腦中已是一片空白,樺兒,他的樺兒好遠,明明只是十步之遙,為何像是千里相隔?
痛楚像是揪破他喉頭的一隻大手,這般如駭浪般翻騰無法抑制的破口而出,蕭雲凌想捂住口,卻已是血花綻放了,朵朵豔麗於胸襟上。
“皇上!皇上振作啊!”蕭翎驚慌地上前扶住蕭雲凌在風中漸漸殘破地欲倒下的身形。
“皇后娘娘,求您別說了,別說了!”蕭翎扶著蕭雲凌,步伐變得慌亂起來。
蕭苒樺也是一驚,她從沒見過這麼脆弱的蕭雲凌。
在蕭苒樺的眼裡,蕭雲凌一直是那個玉立凜然的仙人,他不食人間煙火,又怎會被人間煙火所傷?
蕭苒樺將手從方永發顫的手中掙脫出來,慢慢地走上前,扶住蕭雲凌的身形,淡漠的表情總算發生了變化。
只見她微微輕嘆了一聲:“師傅,你還是一如既往地隨意啊。樺兒累了,對生生死死早已無關痛癢,你這般又是何苦?”
蕭雲凌昏迷之前什麼也不知道,只曉得他聽見了他的樺兒喚他師傅。
樺兒,你可是回來了?
79。忘曲終不成·憶歌始奏聲…帝疾
帝疾
蕭雲凌臥病於榻一天一夜真真是急壞了一堆大臣的心,俗話說國不可一日無君,僅僅一日未見蕭雲凌上朝,朝中頗有異動,且人心惶惶。
諸多的流言似開閘之水,洶湧而來,無一不是對著近日剛被立下的皇后蕭苒樺。
有人說妖女誤國,當殺之;又有人言蕭苒樺乃廉雲國後裔,此番迷惑君心就是為了壞江山,破社稷······
然而,立後那日皇上已下過口諭,傷皇后者,殺無赦。由此,就算朝中有對皇后蕭苒樺心懷不滿的臣子也不敢輕舉妄動。
桂殿蘭宮之內,幽香從鼎爐之中嫋嫋而出,紗幔傾瀉玉榻,蕭雲凌躺在床上面色平靜無波,卻忙壞了殿外那一群焦頭爛額的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