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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嵐其實就是把車簾輕輕的掀起了一角,把自己隱沒在車身的黑暗之中,靜靜地看天的。沒有人確定他是不是真的在看天,也許他是因為姚滌塵沒有理會他懸在外面的手,有點無奈的緩解尷尬。但他的姿勢很容易讓人誤以為他在看天,而且,看的還有些專注,有些憂愁,有些——溫柔。
是什麼能讓這個妖氣瀰漫的男子溫柔呢?他向來都是只會旖旎,不會溫柔的啊!所以,一定是看錯了,僅僅是,看錯了。
可是,真的僅僅是看錯了嗎?那個隱沒在黑暗中的人,真的是左嵐嗎?那個玩遍天下權術的長安權相?那應該是個是會發光的人啊!他到哪裡,哪裡就會有一室的春光啊!可如今,他怎麼,黯淡了呢?是因為——憂愁嗎?
憂愁在左嵐身上是不會久遠的。他說過病人想的太多會死得太快,他是禍害,要遺留千年的,是不可以這麼隨隨便便就累死的。
左嵐沒有回頭,因為他是病人,他會累,他就理所當然的看著天跟姚滌塵說:“我要喝茶,你煮的廬山雲霧。”說著就不知從哪裡摸出了一包茶,看也不看的扔給姚滌塵。可是這茶竟像長了眼睛,不偏不倚的落到了姚滌塵手上。
姚滌塵也不驚訝,左嵐是什麼樣的身手,她早已見識過了,要驚訝,也等不到今天。她不慌不忙的放好她的玉,不慌不忙的把上好的廬山雲霧倒進了已經燒開的沸水之中。
若是這情景被愛茶之人看到,不是氣死也是心疼死,就這麼好好的廬山雲霧,一下子,就全毀了,真是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可是左嵐不是愛茶之人,他只是嘴刁,只肯喝好茶。他用寬大的袍袖擋住了臉,好像有些可惜,他說的話,也有些可惜,他說:“這茶,是你煮的,你喝。”
姚滌塵也沒有爭辯,她一杯一杯的喝下去自己煮的苦茶,她應該多喝些茶,這樣,也許,她就有淚了,就可以,為阿醜哭,為自己哭。她不是無心之人啊,他於她也不只是當初,不只啊……
左嵐看著姚滌塵的眼神忽然有了變化,這一刻的他,竟然沒有妖氣,乾淨的猶如菩提轉世,清濯蓮花。這一刻的他,是佛,佛一朝見血,便終身成魔。只是他怎麼能忘記,忘記自己曾經竟然是佛?只是曾經,曾經啊……
他完美無缺的手指間好像多了什麼東西,晶亮亮,寒顫顫。那樣的精光護體,斷然是見血封喉的利器,但左嵐就是拿在手中把玩。在他的眼裡,世間的任何東西都是玩物,沒有東西是他不能掌控,不能操縱的。不能由他掌控的一切都不應該屬於這個世間,他們都應該在初春三月之時,化作櫻花,瓣瓣飄散!
左嵐用他把玩著利器的手輕輕撫琴,一音之下,琴絃應聲而斷。一把絕世的名琴就這麼毀了,沒了,空留餘音。而左嵐,恰恰就是這樣的人,一世的繁華,萬千寵愛的妖嬈,只是鏡花水月,再也沒有人能夠得到。
車頂忽然有鴿子飛過,疾如箭矢。但是車內的兩人都沒有抬頭,就彷彿根本沒有飛鴿,只是他們都不約而同的說了聲:“阿彌陀佛。”
歸途
迷茫的月色下有一道纖長的人影,萬家的燈紅酒綠,竟然顯得這道精瘦的人影是那麼的孤獨。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不思量,自難忘。
阿醜無端端的想起了這首詞。
現在的他,只剩一個人了。除了思量,那裡還有難忘?阿醜會這麼想,是因為他不明白這世界上有一種感情就叫做“不思量,自難忘。”他還沒有想忘記姚滌塵,所以他還會思量。可是終會有一天,他會,想忘了她!
是她慼慼苦苦的留下他一個人的,自此之後,他的傷是一個人,他的血是一個人,他的淚是一個人,甚至,連他的情,都只剩下寂然悽然的一個人。
談情說愛應該是兩個人的事,可是現在,他就只剩下一個人,曾經也在這樣清華的月夜之下可以和他生死相隨的女子已經——不是——一個人。
他的情,從今就只能剩下一個人!
他是個愚笨之人,也是個痴傻之人,他不求神。不求天。他求神求天也只是為了她,為了她好,為了她終有一日能擺脫那滿園滿川的疲倦!
現在,她說她不會累了,也就不會疲倦了,雖然他看不到,可是他相信,相信阿塵說的每一句話。因為他覺得,阿塵沒有必要騙他。阿塵說沒有阿醜,她也可以活得很好,也可以,很幸福。那麼,阿醜就回家,回家等著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