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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僅有的孩子興高采烈的踏出了相府前廳,他身上的光澤還是那般柔軟,好像茸茸的,好像透明的。姚姑娘原地看了許久,久到人影已經消失不見,她還是站得那麼筆直,好像再一個眨眼,他,就又能回來了。那個時候,大家都在想,阿醜和姚姑娘,其實,很相配的。
但那已經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已經很久了,久的好像已經沒有人可以——記得了。
真的有那麼一個清澈的孩子嗎?真的不是自己的記憶出了什麼差錯?如果真的有,那麼現在,他又在哪裡呢?姚姑娘已經在相府醉傾樓住了三年了,那個曾經答應過花轎迎娶的人卻始終沒有再出現過。
阿醜就這麼一下子從人間蒸發了,再也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只是,在他消失的同一天,有一位叫做李爍的皇子璀璨而生,三年之間,僅憑手中一支御賜玉簫,風生水起,名聲鼎盛。
這位皇子不似左嵐妖嬈魅惑,不似太子剛直不阿,他只是溫溫軟軟的往哪裡一站,就可以換來滿堂的心痛。他的笑容很漂亮,一笑之下,傾國傾城。靜下來的時候,他甚至是落寞的,一個人坐在樹蔭之下橫蕭而弄,又或者望著城外不知名的方向靜靜的發呆,傻傻的笑,笑著笑著,就又開始讓人心痛了。
這樣的皇子定是軟弱可欺的,他的樣子太像一個還沒有長大的孩子,而皇宮這樣陰暗繁複的地方,是不會給你時間成長的。這裡的路是人骨鋪成的,這裡的樹是人血澆灌的,所以,不論它怎樣奢靡怎樣雍容都是不為過的,因為不知道這底下埋藏著多少鮮活的生命。
這樣軟弱可欺的皇子竟然還如此的得勢受寵,這就免不了要惹得某些人眼紅,免不了要引來殺身之禍,算計重重。可是,三年了,已經三年了,他還活得好好的,是不是上天憐憫這麼單純的人,讓每一個想傷害他的人沒有好的下場呢?也許,是吧。但卻不知道為什麼,這位單純的皇子總是看著自己粗糙但是白皙的手指,好像透過它們,可以看到什麼別人不知道的秘密。
相府
落花迷人眼,流水若沾衣。
三年,不長也不短的時間,相府的變化並不大,而醉傾樓基本上是沒有什麼變化的,水汽還是一樣蒸騰瀰漫,好像一個不小心,就能沾溼了衣裳。
這樣漫天的水汽中,彷彿隨時可以有一位仙子隨風飄來,又不知何時,隨風而去。這樣的居所,應該是仙人的。
“哎。”
嘆氣聲,仙人的居所裡有微微的嘆氣聲。似夢似幻,似假還真。
嘆氣的人很年輕,也很漂亮,眉宇之間竟是有幾分像左嵐的。
“哎,”年輕人又開始嘆氣了,他一邊皺眉嘆氣一邊托腮賞花的樣子很好笑,所以也就有人很合時宜的笑了。
“霜顏,你自從這次從滄州回來就變得唉聲嘆氣得了,怎麼了?是不是看上哪家姑娘了?我去叫左嵐幫你跟人家提親。”說話的人倦意如畫,一抬眸一回首之間就有滿身的淒冷,她的倦很美,她的冷也很美,她一直都是很美的,姚滌塵,一直都很美。
“小塵,”柳霜顏為之氣結,小塵最近很喜歡尋他開心,她有這個時間,怎麼不去問問她那個負心漢,那個薄情郎,“我沒看上哪家姑娘。”
“哦?那是哪家姑娘看上了你?哎,哎,怪不得你總是嘆氣,紅顏禍水不好當,我明白的。”姚滌塵說得好像很開心,說完還若有所思的補充了一句,“其實看左嵐平時躲在相府不出門就明白了,那個禍水啊,出了門一定被傾慕他的小丫頭撕成一片一片的。”
坐在相府南端書房的的左嵐無端端的打起了噴嚏,一定是最近天氣轉冷,忘記加衣服了。
“是你巴不得他被撕成碎片吧。”柳霜顏說的好氣又好笑。最近小塵是越來越喜歡夾槍帶棒的諷刺左嵐。
“怎麼會呢?他那麼美,我喜歡他還來不及。”姚滌塵的話顯然沒有什麼誠意,“再說,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他成碎片了,我有什麼好處。”
“你沒什麼好處。你就是想他死,可是,就算他死了你就能重回三年前?就能拉住你的阿醜不讓他走?就是他死了也改變不了什麼,你還是趕快想想辦法,看看怎麼讓你的阿醜來迎娶你比較重要。”
姚滌塵聽著柳霜顏的話,目光忽然就渺遠了,她看的方向很奇怪,不是三皇子府,而是城外什麼不知名的地方,她的聲音也變得很輕,就好像她的魂魄已經離開了相府,到了那個她心心念唸的人身旁,“我在等啊,等阿醜來娶我。阿醜說過他會來的,他讓我等他。”
“他讓你等你就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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