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徹骨的冷。冷的只好找些什麼躲避開,逃避了那些紛飛的記憶。
“秋陽,我們還有多久才能到。”
“回公子的話,我們已經走了三天,今日中午就能到趙員外家了。”秋陽回答得小心翼翼,他不敢提是姚姑娘早就安排好的,他怕會讓公子傷心。可是,姚姑娘明明讓準備三間客房,如今,如今卻——再也回不來了!
“想阿塵了?”李爍拉著秋陽到身邊坐下,秋陽一直是站著的,而且還站在車門邊,好想生怕他逃走似的。
“沒有,”秋陽連忙搖頭,公子肯定已經很傷心了,他不能讓公子再想起這些傷心的事情,可是,可是姚姑娘……
“還說沒想,”李爍伸手沾了秋陽臉上的一滴淚珠,“你只有在想起阿塵的時候才會這樣不自覺的哭。想哭的話,就哭吧。沒人會覺得不好。”
“公子?”秋陽不明白為什麼公子都不會流淚,可是公子讓他想哭就哭,他不是刻意要惹公子傷心,他是真的忍不住,“公子,姚姑娘沒有了,我們以後都見不到她了。姚姑娘是好人,是除了公子最好的人。姚姑娘騙秋陽說她不救您,可是,她竟然,竟然……”
“竟然為了我死了?”李爍輕輕拍著秋陽的背,“她一直就是這樣的。做什麼都是別人猜不到的。所以左相才會拿她毫無辦法,太子才會敬她猶如上賓,如果沒有我的話,阿塵就是沒有弱點的,誰也不能如何了她。朝局,戰局,曾經都是她和左相聯手操控,從沒出過差。”他的言語有些拖沓,有些懷念,懷念那些他不曾經歷不曾參與的曾經。那個時候,因為沒有他,阿塵贏得那麼風光。阿塵是不是,並不應該遇到他?
“公子?”秋陽看著他的表情有些茫然,他不明白公子到底想說什麼,不知怎麼,他就是覺得公子這次回來和以往不一樣了,可究竟是怎麼不一樣他也說不清楚。
“好了,你不要這麼看著我。”馬車輕微的搖晃了一下,突然就停了下來,“來,下車吧,我們到了。”秋陽就這樣呆呆的被李爍拉下了馬車,呆呆的看著李爍請家丁通報,很久以後才反應過來這些原本都是他應該做的。
不知為何,趙員外竟然親身出門相迎。
五十多歲卻依然帶了狡獪的神色,年輕時想必是個陰險狠辣的角色:“是公子來了,老夫有失遠迎。”說著就站在李爍面前一揖到底。
秋陽一把拉過李爍,挺身上前,好像想把李爍藏在身後一樣:“你想幹什麼?為什麼認識我家公子。”
“秋陽公子誤會了。”趙員外笑呵呵的站起身來,有些無可奈何的看著眼前的小公子。護主之心可嘉,就是過於毛躁了,不辨敵友啊。
李爍伸手拉開了秋陽擋在他身前的身子,對著趙員外還了一禮:“秋陽莽撞了,還請趙員外不要見怪。既然我並不是秋陽告知您的,那一定是阿塵了。她還留什麼話了沒?”
“公子,您怎麼知道?”秋陽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李爍,他明明沒說這是姚姑娘的安排,公子為什麼會知道?
“傻瓜,別讓趙員外見笑了。”李爍笑得很是寵溺,“這世上想我活的人本就不多,你有沒有本事安排這條後路我還不知道?能救我的就只有她一個人,我要怎麼猜不到?”他說得好像有些遺憾,好像真的希望自己猜不到。
趙員外聽著忽然哈哈大笑,這個男人不愧是滌塵侄女所託,清澈之中不失清明,奇才啊!“公子不必疑心,滌塵是老夫侄女,老夫與邵知兄是拜把兄弟。她將你們託付給我,只要老夫一條命在,就絕不叫人傷了你們!”說著就從懷裡抽出一個信封遞給李爍,“這是滌塵侄女託一個店小二快馬傳來的,說若是她沒一起來,就要老夫交給和秋陽公子一起來的公子。”
“在此謝過伯伯了。”李爍隨著姚滌塵的稱呼叫。他曾經承諾過要娶阿塵。其實,阿塵已經是他妻子,在他心裡,一直都是。
趙員外吩咐下人帶他們進了客房。所有人只看見李爍臉上始終掛著傾國傾城的笑容,卻沒有人知道,手中的信封早已被他捏的滿是褶皺,破敗不堪,就如同這顆已沒有任何知覺的心忽然感到了疼痛。原來,這一次有去無回,阿塵早就知道,早就知道……
本以為她會說些什麼溫柔纏綿的,比如來世相逢,比如相見今生,可紙上的字跡卻那麼簡單,簡單的讓人不看則已,看之心痛。
梧桐相待老
鴛鴦會雙死
貞婦貴殉夫
捨生亦如此
波瀾誓不起
妾心古井水
堪堪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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