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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怕疼?”阿遠冷笑,但還是沒有真的打下去。他想了想,扔下木棍換了一件夾克衫拿在手上,狠狠的抽打左芊。
阿遠抽了幾下,發現左芊只叫了一聲、抽搐一下就不動了,阿遠連忙丟開衣服上前扶起左芊,發現她額頭全是汗,人已經暈了過去。
阿遠抱著左芊的頭,摸了摸她的臉,她的臉冷冰冰的,又青又白。阿遠輕輕拍拍她的臉,“芊芊,芊芊。”左芊一點反應都沒有。
阿遠趕緊橫抱起左芊,把她放在床上,用被子蓋好,出門從灶上的水膛裡舀了一臉盆熱水,給她擦試。但還是晚了,過了沒多久,左芊發起燒來,全身燙得嚇人,人也迷迷糊糊說起胡話來。
阿遠嚇得趕緊叫大嫂過來幫忙,又急急請四嬸再過來看看,自己又上山去找山裡人常用的退燒草藥。等阿遠人仰馬翻忙乎了一天,左芊到傍晚才稍稍穩定下來。
四嬸憐惜的看著疲倦的阿遠,說:“你也一宿沒閤眼,去躺躺,這裡我幫你看著。”
阿遠搖搖頭,擔心的問:“四嬸,她不會被燒壞吧?”
“這麼大一個人,哪有那麼容易燒壞?我看她底子還好,可能昨天跑了一天,沒吃飯,又吹了夜裡的風,受了寒。你,打她了?”
阿遠不知該怎麼說,最後囁嚅著:“我用衣服抽了幾下,然後她就暈了。”
“我就知道這麼標緻的婆娘,你肯定不忍心真打。既然捨不得,以後一定要看住了。想想么妹的話,也有幾分對,不知道是不是你們八字不合。以後我幫你們找人合一下。還是那一句話,婆娘不能太標緻,太標緻的,男人註定要受苦。”
阿遠茫然的說:“我,我不算受苦。”
四嬸笑了:“你為她忙進忙出,難道不算苦?這麼心疼她,難道不算苦?”
阿遠搖搖頭。
四嬸收了笑,嘆了一口氣:“你這麼為她,也要讓她知道。不然她不曉得你對她的好,她哪裡會心甘情願留下來?我是過來人就知道,兩口子不能合心,就算勉強留在了這裡,一輩子也沒意思。”
阿遠遲疑的點頭。
十三
左芊睜開眼,頭頂還是那頂發黃的蚊帳,自己渾身還是痠軟,除了身上蓋著的是棉被,其他就如同她第一次在這張床上醒來時的情形一樣。她皺著眉,好好回想了一下,覺得自己象做了一場不真實的夢。自己曾經離自由那麼近卻又那麼遠。
她呆呆的看著窗外,腦子一片空白。
門鎖響動,大嫂推門探了一下頭。過了一會兒,大嫂沒有表情的端著一碗紅薯粥進來,坐在床邊準備喂她。
左芊掙扎著坐起來,叫一聲“大嫂”。
“原來你還叫我大嫂?你不是要跑嗎?我還以為你看不上我作你大嫂咧。”
左芊有點難堪,但也不知道說什麼話好,只得又叫一聲“大嫂”,可憐兮兮的樣子讓大嫂嘆氣。
“你看看你,白吃這一趟苦,不值得。我沒告訴過你吧,他們這山裡祖祖輩輩都是買女人作婆娘,那關女人、抓女人的本事都是祖傳的,聽說他們山裡還沒有一個婆娘逃出去過。有試著跑的,除了逃的時候掉到崖下摔死的,都是沒能逃出這座山就被抓到了。你算是跑得最遠的了,但還不是一樣被抓回來了。”大嫂不知道是勸她還是在告誡她。
“我差一點就成功了,如果能在上水鄉碰到一個好人而不是那個壞蛋……”左芊真的十分不甘心。
“周圍三鄉四里誰不知道這山裡人買婆娘,怎麼不見政府來救?”大嫂冷冷的打斷左芊,“政府都不管的事,誰願意惹麻煩?”
左芊回想起一路逃亡,唯一施過援手的確實只有那個不明情況的七八歲的砍柴娃。也許,本地政府也不一定靠得住,左芊想起以前在電視裡看的紀實節目,很多悲劇甚至就是當地政府欺上瞞下造成的。難道她註定一輩子就離不開這裡了嗎?她黯然。
大嫂看她難過,忍不住拍拍她的手安慰她:“阿遠人不錯,長的又不差,你為什麼不能安安心心跟他過呢?他為了你,這一陣子人都瘦了一圈。”
左芊想起阿遠那夜的吼叫和抽打,抿了抿嘴,表示不贊同。
“阿遠對你算是最好的了,用衣服打人哪裡算打?當年我被他大哥抓回來時,你曉得他拿什麼打我?他用門閂打,我胸口的排肋骨都被他打斷了。我還聽說他們有把逃跑的婆娘打死的。比起來,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左芊搖搖頭,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
“大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