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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碧瑤姐妹和她很親近,閒聊中卿塵方知她們父母已亡,天都一房遠親表舅雖家境平平,卻時常對她們加以照應。此次是聽說宮中添選宮女,便商量接她們來送選,倘若能入了宮也是出路,誰知途中竟先遇上了販賣女子的長門幫。
卿塵便調侃說:“你們便當是順風搭船,有人送你們去天都吧。”
碧瑤滿心憂慮的嘆氣,一時間幾人皆盡無言。
持續的安靜中船再行了半日有餘,艙門忽然被開啟,隨著一陣酥骨的微香,胡三娘帶著幾個人進來,將幾套絲絹衣衫放在她們面前,說道:“將衣服換了,一會兒有人來帶你們出去,還是那句話,便是到了外面也別打逃的主意。”
冥魘冷冷看她,她笑道:“你也一樣,不過我定把你送到天都最紅的青樓,保你滿意。”
冥魘輕蔑的將目光移開,胡三娘也不在意,“穿戴整齊,動作快些。”說罷帶人離開。
艙中驟然重陷黑暗的死寂,那堆錦繡衣衫對於她們剩下的七個女子來說,無異於是某種結果的前兆,越是華麗越是不堪。
無人動作,一直沉默的冥魘卻突然睜開眼睛:“他們來了。”
卿塵問道:“誰?你的同伴?”
“不錯。”冥魘撐起身子:“是我大哥。”
卿塵如她般側耳傾聽,隱約水浪擊船的濤聲輕拍,其中若隱若現傳來一陣悠揚的樂聲,聲音輕而遠,聽不出是什麼樂器,隔著浩蕩江面沉重船艙時斷時續,幾不可聞。
冥魘毫無表情的面上帶出絲一逝而過的笑,卿塵說道:“我們換了衣服出去。”
冥魘亦點頭:“出去再說。”
幾人這才更換衣衫,卿塵抬手梳理長髮,寬大散開的衣袖沿臂滑下,小視窗灑進的陽光在她手腕處一晃,照上她的碧璽串珠閃過七彩的光,一瞬耀目。
“這是什麼?”身旁冥魘突然握住她的手。
卿塵道:“碧璽串珠。”
“你從哪兒得來的?”冥魘再問。
卿塵奇怪的看她:“我自幼便帶著。”
雖在黑暗中,卿塵還是看到冥魘眼底閃過極深的詫異,“怎麼了?”她問。
“沒事。”冥魘放開她,漠然回答。
卿塵整了整衣袖,串珠重新掩在了袖中,尚無暇去想冥魘的異樣,已經有人進來將她們帶出船艙。
漠北西風瀚海沙
漠北荒山,黑沉沉一方連綿不絕,目雖能及卻遠帶千里,沒有數日功夫便是快馬也不能到達。
安營數里的軍寨裡點點閃著些篝火,不時有將士匆忙出入帥帳,遠離帥帳的火光明晃處席地而坐著些士兵,刀劍碰擊中,火上烤著剛獵來的野味眼見已冒了油。
“見鬼這仗打的,繞了幾日到處都是飛沙荒漠!”一個軍士猛將火炭敲震,禁不住罵道:“看得眼都花了!”
另一人立刻接上:“誰說不是,什麼平虜中郎將,那遲戍竟連人都不見了蹤影!”
“叛軍脫逃,若讓老子遇上一刀斬了他!”
“還用得著你斬,清王爺那邊先剁他八塊,延誤大軍的罪,誰擔待的起?”
一言一語,紛紛罵嚷著,一遍議論,“咱們這邊倒好說,凌王爺玄甲軍在前面可成了孤軍,若不撤軍,弄不好一個也回不來。”
“撤軍?按說此時早該遇上了西突厥了,誰知在什麼地方幹上了也說不定。”
話說至此,營火前一暗,不知是誰嘆了聲:“唉……常勝不敗,這次懸嘍。”
“這遲戍還是凌王爺派來的大將,誰知竟幹出投敵的事。”
“呸!你看他那文弱弱的樣子像哪門子將軍?”
“放你孃的屁!”偏暗處有人喝罵一聲,粗大的嗓門衝來:“誰說遲戍投敵了!”
眾兵士紛紛扭頭,一人叫說:“遲戍趁黑逃了,丁關你不知道?不是投了敵,那是什麼?”
那丁關往營火前一靠:“老子和遲戍一同跟著凌王爺打過仗,那人文縐縐的叫人不爽,這漠北可就沒人比他熟,聖武十九年大破東突厥,說起來還有他三分功勞。凌王爺這次派他來帶路,他敢背叛凌王爺,我就不信!”
在這兒的大多是年輕兵將,丁關此話一出,許多人便問道:“丁老哥參加過十九年那場大戰,跟的是凌王爺的大軍?”
丁關將嘴中骨頭往地上一啐:“老子那年隨凌王爺一直打進可達納城,生生滅了東突厥的王庭!”
士兵中立刻有人道:“丁老哥不妨給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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