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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盡江湖千萬峰,無極浩瀚吾心胸,走遍中原到南疆,看我大翼展雄風。魔道崎嶇路難通,明日青山又幾重,人生運命各不同,但求屹立天地中。誓死奔雷,威震山河動,劍如白虹,出鞘追元兇。也有情深處,何必相約再相逢,自古英雄多寂寞,將相本無種。好男兒莫錯過青春,看風雲再變,彩雲飛揚。
一氣呵成,字如其人,迎面而來一種冷然孤高,瀟灑的行體清勁峻拔,穩中筆鋒銳利,傲處隱透沉斂,自有種令人神往心折的氣勢。
卿塵暗讚一聲,驚佩他竟能將聽過一遍的詞一字不誤的記下來,而這字著實漂亮。她細細端詳取筆臨摹,運筆尚覺生疏,但風骨間卻隱合其神。
不多會兒寫了兩張,凌淡淡的看向她燈下清眸似水,她的側顏映了燈光,柔靜雋雅:“幾天沒聽你彈琴。”他突然說道。
她於是放下筆,扭頭問:“可有想聽的曲子?”
“隨你。”凌道。
卿塵笑了笑,斂衽落坐琴前,目光融於窗外悄然流瀉著的淡風淺月,便隨意輕彈散曲,纖指略點,絃聲沉沉,輕攏慢撥,曲意淡淡,悠揚在夜色清風中。
曲清月高,天地間彷彿變得無比闊遠,月光蒼茫一片。
凌負手站在窗前,目光穿透重重夜色不知投向何方,夜風迎面輕拂,吹的他衣衫飄蕩。卿塵突然覺得這身影如此的孤寂,沉澱了難言的清冷,挺拔和俊偉都難以掩飾他身上一種突如其來的落寞,叫人無端的有些心疼。
她凝神看他輪廓分明的側臉,覺得他彷彿會融入這清寂的月色中去,弦下略高,羽音清揚嫋嫋尚婉轉,凌本來靜如深海的眼底突然掠過一絲警覺,一抬手壓住了琴絃,悠悠絃音頓時攔腰中斷。
卿塵詫異的抬頭,看到凌凝重的神色,知道有什麼事情發生,否則以他沉穩的性子,絕不會做出如此唐突佳音的舉動。
她沒有開口問,心頭的一掠而過的些許慌亂在看著他堅冷的面容時消失殆盡。她靜靜站起來,凌問她:“有什麼非帶不可的東西去拿。”
她將桌上幾本手記收到懷中,方才寫的幾張字也夾在了裡面,快步取來一瓶藥囑咐:“這是傷藥。”
凌看她一眼,收藥入懷,伸手握住她的手:“跟我走。”
兩人出了屋門,卿塵看到對面山崖上點點火光,像是點燃了不少火把的樣子,凌沉聲冷哼,淡淡不屑。
敵人如此大動干戈,頗出乎她的意料,不由自主將凌的手握緊了三分,覺得自己掌心發涼,而他的手掌卻傳來溫暖踏實的感覺,穩定如舊。
凌審視四周,卿塵看到他的原本沉淡的眼底透出冰寒冷冽,安靜的波瀾風雲湧動,隱約竟是殺機。
耳邊驟然響起呼嘯的聲音,“小心。”隨著凌的低喝她突然被大力拉過,護在他身下。
隨著呼嘯聲而來的是敵人發出的十數支火箭,天女散花般落在院中屋上,乾燥的竹枝見火即燃,院前院後瞬間冒起大片火光。
對面高崖離此處尚隔著河流,凌護著卿塵避往屋後,四周隱隱傳來馬蹄聲,來者甚眾,此時若被困在院中便是死路一條,但出去便正中對方下懷。
敵我懸殊不能硬碰,他低聲問卿塵:“這裡竹屋可有其他出路?”
卿塵極力在腦海中搜尋,但記憶紛亂,隨著火光模糊成一片。
凌倒不催她,低頭汲起井水,撕下一塊外袍給她遮住口鼻,以免被漫天濃煙嗆壞。問道:“屋子是何人所建?”
卿塵道:“我不知道。”
“屋後是山崖?”
“好像是。”
“有沒有暗道機關之類的地方?”
“有。”她幾乎是沒有思考就脫口而出,像是一種本能。
“在哪兒?”凌追問。
“在哪兒?”她居然反問一句。
凌伸手扶住她的肩頭,用一種安定沉著的聲音對她說:“彆著急,慢慢想。”
卿塵記憶中一團亂麻,東撞西撞雜亂無章,周圍火勢漸猛,煙隨風走越來越濃,劈里啪啦竹子爆裂的聲音接踵而起,火舌洶湧,而敵人的箭還是不間斷的射來。
凌擋下一支冷箭,將她拽到屋角暗影處,她看到灼熱的火光映在他臉上恍然一閃,有什麼東西也在腦海中嗖然掠過:“藥房!”她喊道:“藥房有密道。”
“通往何處?”
“不知道。”
凌聞言,冷冷的抿成直線的嘴角居然向上一挑,彷彿在笑,卿塵正覺得自己看花了眼,凌將手中浸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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