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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她還是乖乖待在家,不要出門的好。就算不得已要出去,也最好有我相陪。但無奈的是,她還有工作日程。而學校這邊也快開學了。金仲和沒這麼快回來,我除了自己負責的科目之外,還要幫他交備課報告。真是分身乏術。
從未如此心煩意亂,但同時也有種無比充實滿足之感。想起昨晚回隔壁家吃飯,告知喜訊時,全家人的歡喜情緒,彷彿還流淌在我心頭。
頌伊的家人,現在也是我的家人了。媽說她以後會煮頌伊愛吃、又符合營養要求的晚餐送過來。我還未開口,允才就主動表示改約海仁陪他去沙漠看星星。
他們都知道,我的星星就在這裡,現在我哪裡也不想去。
一天的工作奔波﹑加上其樂融融的家人餐聚之後,夜晚漸歸靜謐。月色朦朧,我坐在小天井的躺椅上,隨意翻著一本小說。身旁的頌伊閉著眼,有好一陣子沒開口了。我合上書,輕摸她的頭:「別在這裡睡,我抱你進去?」
「嗯……」她連嘴唇都懶得開啟,含含糊糊的說:「可是我還沒洗澡。你不是說要洗了……才能上床?」
看似睏倦,卻又還是這麼會找一切機會反抗我的「規矩」。我忽然想到了:「那……一起洗吧。」如果連從餐桌邊站起來都會有事,浴室這種溼滑的場所,豈非更不安全?
她緩緩睜開雙目,用眼尾掃了我一眼:「但……現在可是特殊時候,你不是說懷孕頭三個月不行的嗎?你要好好控制自己喔。」
從她的口氣聽起來,好像覺得我很不可靠,這完全沒根據。
「每次會有意外,不都是因為你來惹我嗎?」我指出這一點,「再說,我比你更清楚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
「是嗎。那就試試吧。」她打著哈欠站起來,「我去拿衣服,你去放水,我要洗頭髮。啊,真的好睏,就像三天沒睡似的。」
我看著她搖搖晃晃的走進臥室,覺得哪裡似乎不太對勁。雖然資料的確提到這個時候很多女人會容易倦怠,但有這麼快達到這種程度嗎?算算時間也不過才五週多。
這正是我所擔心的。
胎兒如果有精神力的發展,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的確有可能會對她的身體造成更大的負擔。但這又是在一般醫院或診所診斷不出來的。影響究竟有多大?無人可諮詢,沒有先例。
憂慮像一株雜草,從原本充滿喜悅的情緒中孳長出來,我開始覺得自己或許過於樂觀輕率。不敢想像,如果這是個錯誤的決定……我無法承擔後果,頌伊也不能。那麼,當初為何沒有進行更仔細的評估考量……
作為生物,我的理性也被強大的繁衍本能覆蓋掉了嗎?在地球上待太久了。
我跟進臥室,默然看著她沒精打采的巡視衣櫃,拿出一件淺綠間疊米白色塊的睡裙。恍然轉身往外走的她幾乎一頭撞上了我,我用臂彎接住她,開始真的憂心了:「頌伊,你晚餐也沒吃多少,很不舒服嗎?」
「沒有,就是想睡,哎,我不想洗澡了。」她把手中的衣物丟回去,「先睡一下。」她推開我的手,往床走去,然後側身和衣躺下,在一分鐘之內就睡著了。
我在床邊站了許久,確定她呼吸平穩悠長,沒有異狀,這才揮手把燈關掉。然後我坐下來,努力說服自己。
情況或許也沒那麼糟。就是比較乏力,或許是白天工作太累造成的?一個連心跳都還不明顯的小生命,能對母體造成的影響也有限吧?
我抬頭看她。月光沐浴下,她纖細修長的手指頭閃著瑩潤的光澤,從枕頭下露出,墊在安然恬睡的臉孔下。挺直娟秀的鼻樑旁邊,是投下濃密陰影的眼睫,眉毛端整而清秀。
她的身材阿娜高窕,因為穿著上衣加低腰長裙,衣裙間隙中露出了腰腹部的一小片,平坦光滑,還看不出任何孕育新生命的痕跡。
我將白色純棉織毯輕輕拉上來,蓋住她的身體。
忽然有種異樣的感覺,似乎剛才不小心忽略了什麼。
仔細想了想,我重新掀開織毯。微弱的光線對我來說已經足夠,可以看清她面板上的細微紋路。我記得四年半前,頌伊做完腹腔鏡闌尾手術後,右腹部留下了一條約1。2公分長的疤痕。後來應該是做過了疤痕消除鐳射美容術,變成一條不明顯的淡紅色細痕。
現在,那個位置上的面板光潔無瑕。我用很輕的手勢慢慢掀開衣角,仔細看過整片腹部,沒有任何痕跡了,就如同從未動過手術一般。而就在蜜月期間,我記得那條如微笑月牙般的紅痕還在。頌伊還玩笑的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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