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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放在自己盤坐著的雙腿上閉上眼睛開始號脈。
叔叔小聲問“怎麼樣?”
老奶奶輕聲答“很弱。”
老奶奶看到父親張不開嘴吃不了藥,就在他的十個指頭上放血,在他頭兩邊太陽穴上放血,在左手碗動脈血管上放血,鮮紅的鮮血噴到了邊上放著的草紙上。
不一會,又有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奶奶身穿黑色土家族服飾進來了,她走到父親身旁俯下身子輕聲地叫喊著“大哥,大哥,大哥!”一聲比一聲高,父親好像睡著一樣沒有吭聲。
她是村裡的神婆,她要來了一碗涼水,口裡唸唸有詞,抓些剩菜剩飯丟到裡面,然後嘴裡含著一大口水,朝父親臉上噴了過去,接著又含了一大口水朝身上噴了出去,冰涼的水噴到父親的臉上身上,他一點反映都沒有。
神婆端著那碗涼水又到院門口,看到村民小孩堵住門口不高興地罵出聲“回去,回去,回去!有什麼好看的嘛!真是的”聲音從小到大把他們嚇跑了。神婆將手中的水飯往門外潑了出去,嘴裡說些聽不懂的話關上大門。
神婆在客廳與天井的平臺上,又燒香又燒紙做起了法術,閉上眼睛自言自語自問自答哈欠連天,男男女女的聲音不斷從她嘴裡冒出來。她睜開眼睛時,大家急不可待地想聽聽她是怎麼說的,一雙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她,她不想說又不得不說猶豫了一會才悄悄地“被幹雷劈到了。”話音一落把大家臉都嚇白了。
村裡治大病的方法就這些了,再沒有更好的辦法了。父親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呼吸很弱很弱,是睡著了還是昏迷過去了,大家都不想去打擾他。
龔凡梅欲哭無淚可憐兮兮地站在天井裡,害怕迷茫呆滯半天不眨一下眼睛,姐姐龔凡蘭含著熱淚慢慢地走過去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裡,倆人目視著客廳裡的父親。
父親頭朝房門右邊躺著,身下墊著稻草墊子,墊子上面鋪著草蓆,身上蓋著他平時睡覺的舊花被子。枕頭也是他的稻草枕頭,上面鋪著一塊舊毛巾。額頭上蓋著發了黃的熱毛巾,眼睛也蓋住了,只露出鼻子嘴巴在喘氣。
好多人到天井寬敞的地方聽嬸嬸小聲講述事情發生的經過“他們在樓上喝酒,一共是八個人,我在廚房熱菜,聽到啊的一聲,噼裡啪啦有東西從樓梯上滾下來,接著又聽到嘣的一聲,我趕緊出去一看,凡梅她爹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嚇得我大叫了起來,他大伯!他大伯!他大伯!
樓上的人聽到叫聲急急忙忙從樓上下來把他扶起,他坐不穩,是凡梅她哥用身子頂著的,他閉著眼睛神志不清,凡梅她叔急忙掐了他的人中,他嘴巴里才出現了哼哼哼的聲音。
他的脖子就像斷了似的,只能用下巴頂著胸支撐著,怎麼叫都像沒聽見一樣。過一會頭頂正中間鼓起了一個很大很大的包。
凡梅她叔嚇得臉色發青大叫著,快抬回家!快抬回家!快去叫人!快去叫人!大家急急忙忙到處找抬的東西,分頭去叫倆位奶奶”
有個在一起喝酒的村民懊悔地說“大哥要上廁所,起身就走了,也沒人在意,他酒是多喝了點,但看得出沒怎麼醉呀,可能是下樓梯的時候踏空了。按理說,即使是踏空了,應該是屁股挨著樓梯滑下來才對呀,怎麼會是頭先下去呢,誰也沒看到。”
大家更相信神婆說的話,被幹雷劈到了。
龔凡梅父親當天晚上就斷氣了,全村除了地富反壞右都參加了葬禮,他們排著長長的隊,在家屬們的一片哭泣聲中送走了。
龔凡梅穿著一身白色的孝服,有個阿姨拉著,送葬的時候沒有哭,反回的時候才大哭了起來“我要阿爸!我要阿爸!……”說什麼也不往回走。
她使勁掙開了阿姨的手,往抬棺材的方向追了過去,摔倒再爬起來,摔倒再爬起來,一邊爬一邊哭一邊叫“我要阿爸!我要阿爸!……”
冷峰跑過去拽著她的小手“起來,起來,不要哭了,回家,回家!”親人們看在眼裡傷心地嗷嗷大哭。
冷峰母親一邊抹眼淚一邊說“唉,真可憐,這麼小就沒了父母,往後的日子怎麼過”
正文 第02章:鬥地主
龔凡梅父親小學沒畢業識字不多,打完土匪只能回村裡當村長,他的班長有初中文化在縣裡當幹部了,聽說官當得還不小。
她父親最大的愛好就是喝酒,沒想到六十歲不到,就因喝酒摔死了,他死得很蹊蹺,按理說從樓梯上摔下來應該是屁股滑下來才對,結果是頭先落地,費解的是神婆說,被幹雷劈死了。
下雨天,雷打死牛村裡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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