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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得意,抬起頭長笑起來,嘶啞著嗓音道:“我奪命刀稱霸天下武林,所有敢不服從我的人,只有死在我手下的下場,還有誰敢不服我?”
“嗯?”他忽然停住了狂笑,這時目光向下視去,不由又是一動。
那道趴在他腳下的青sè身形又開始微微動了起來,只見對方又緩緩伸出左臂,用力扶在地面支撐身子,右腿努力摩擦滑動,拖著另一條殘廢的腿,又在雨地中向前挪動起來。
李觀魚的身子又移動了起來。
盧天焦眉頭皺起,甚是詫異,站在那裡,有些神sè古怪地瞧著他。
李觀魚左手支撐著身子,右腿向前用力滑動,用還沒有傷殘的這一隻手和一隻腳推著身體向前緩緩移動,朝著插在地面的那柄長劍靠攏過去,在他移動過的地方只留下一道淡然的血跡,被雨水沖刷得乾淨。直到最後靠近到那柄長劍旁邊,他抬起頭來,眼睛看到那柄斜插在地面的長劍,半截劍身露出地面,淡紫sè的劍柄,劍柄處一段三寸長的青sè劍穗,絲絲顏sè清晰,散亂地披在劍柄上,劍身被雨水沖刷得明豔鋥亮,一塵不染,卻越發顯得鋒銳堅韌,如秋水一般波瀾不驚,淡然寂靜。
在他的眼中,這柄劍就好像是另外一個人。
記憶中,當初那道熟悉的身材高大的白sè身影又顯現在眼前,在眼前晃晃綽綽,有些不太清楚,額頭滴落的雨水模糊了他的眼睛,眼前又是一陣朦朦朧朧,似乎又回到了當初那似如夢一般的往事情景當中。
藍天白雲之下。
那個年齡十多歲穿著一身淡青衣衫,脖頸邊盤著黑sè辮子,眉目清俊端正的少年,仍然站在白衣人面前練武,一招一式地仔細依照對方吩咐練劍,隨著rì出黃昏,時光流轉,情景變幻,卻依舊這般清晰不變。少年這時停下練劍,臉上透出自得和滿意神sè,露出一股朝氣勃勃之氣,轉頭視向站在旁邊瞧他練劍的白衣人,朗聲開口問道:“師父,你看我剛才的劍法練得如何?”
白衣人劉風塵瞧著眼前少年,臉sè平靜,卻只是點了點頭,說道:“還算馬馬虎虎,至少沒將我教你的招數練錯,已經不錯了!”
少年聽完師父的話,嘴角撅起,似乎有些心中不滿,對他道:“師父,你老是不張口誇獎我。我整rì辛苦在你面前練劍,你教給我的招式,我練得從來不帶一點差錯,為何你還是感到不滿意,總是說我練得馬馬虎虎?就不能好好的表揚我兩句?”
劉風塵聽了微微一笑,瞧著自己的這個徒弟,卻是不語。
少年這時又道:“師父,我每天都跟你這般練劍學武藝,每一招每一式都學得仔細沒有絲毫差錯,要比其他和我一樣學武的人好得多了,別人施一分的努力我施用兩分,總是比人家辛苦付出多一倍,為什麼你還總是覺得不滿意。照這般下去,我以後不知道哪天才能真正練到和你這般厲害的程度,到了哪天才能成為天下武功第一的大俠?”
劉風塵哈哈地笑了,搖搖頭,“小子,你知道什麼?學武不是跟人比較的,若是你練過每一招每一式都要跟人比較比較優劣,超過別人了便心存驕傲,比不過別人便又心生挫折,一招一式攀比,朝朝暮暮之間,不得要領,迷失了學武真意,也難成為真正武功高強的人,這一生還有多少樂趣?另外,你最後說的話也不對,大俠未必就是武功最高的人,而當世真正武功第一的人,也未必就是大俠。俠就是俠,武功就是武功,並不是一回事。”
少年聽了,有些不解。
“師父,為何當世武功第一的人還做不了大俠?武功低的卻能當得了第一大俠,這倒是有些奇怪了,我可不明白!”
劉風塵這時收起教他的長劍,攏在袖口之後,然後轉過頭瞧向遠處,此刻已經黃昏rì落,遠方的群山綠林,秀水湖泊籠罩在夕陽晚霞的一片金sè餘光之下,顯得秀美絕倫,無限詩情畫意。
師徒兩人親眼欣賞到大自然這般的優美,都不僅內心發出一絲感嘆欣喜之意,劉風塵卻沒有回答剛才徒弟的問話,緩緩道:“你看,現在的風景多麼的美妙,就像人世間的仙境一般,自古以來的王侯將相,凡夫俗子都羨慕世外天堂生活,可是卻不知道真正優美的地方就在這世間的每個角落。世間的景sè就如是漂泊在江湖的人生,起伏不定,卻又變幻無窮,所以我才自創出了這套教你的幻影劍法,就像現在這夕陽傍晚的景sè,變化不定,似幻似真,在你的眼中是真的,那就是真的,若是在你的眼中是假的,那便是假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似是似非,似虛似實。”
“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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