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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寧靜。
李觀魚這時一人站在船後,看著船隻航行,他抬起頭來,見到天上月sè清明,照在江水泛出一股淡藍sè的光彩,好似黑sè天空中的朵朵藍sè雲彩,遠離了白rì浮塵的喧囂,在寧謐安靜的月sè下聽得腳下的船槳水流聲更加清晰,站在船上盯視著江面圈圈漣漪波動從船尾底部浮出,驀然間有種流光如水的感覺,船尾水面每一圈被帶出的漣漪就好似波光淋漓的時間一旦被帶出就開始向遠處擴散,快速離去,再不回頭,好似往rì時光一去不復返,明顯感覺到時光一秒一秒的流逝,給人一種追逐不及的感覺。
夜sè江上的景物,黑暗寒冷之中難見幾物,耳中只能聽到船隻木漿劃在水中的聲音,在靜謐的夜sè中顯得十分清晰,觸人心底。搖櫓木漿每發出一個聲響代表船就向前行進了一點,距離當初上船的地方就遠了一點,時光也就走過去了一刻,隨著船在江上的航行,所有的一切都在不斷的變化中,一旦變化就再也無法回覆當初,只能距離當初越來越遠,難道不像人的一生?
他仰立船頭,獨自望著月下江面,往事如同這江面上泛出的層層漣漪,起伏波動,點點滴滴又浮上心頭。
月sè清明,卻不見月下孤鴻雁。
江水漣漪,卻不見江上使人愁。
深沉的江水平靜得像是一面深黑sè的鏡子,倒映出船身上的一道青衫人影,與此刻的夜sè一般孤清寒冷,卻難以融入進夜sè之中。
“師兄,你在這裡幹什麼?”身後忽然傳來聲音。
李觀魚聽聲音知道是白勝男,依然靜靜站在原處,問道:“師妹,這麼晚了,你還沒有休息?”
白勝男走到他身邊,擔心道:“你都沒有睡,我怎麼睡得著,外面冷得很,你一直站在這裡別被凍壞了身子。”
時已冬季,夜晚時分,江上船頭更是寒冷無比。
李觀魚不語,望著深沉的江水一陣發愣。
寬闊的江面在夜sè的掩映下顯得更加寬廣,四周一片黑暗沉寂,眼睛看不到邊際,只有幾艘大船前後銜接緩緩行在其中好似海面上漂浮的幾支竹葉,茫茫然之間既不知道前往哪裡,也不知後退到哪裡,只是這麼緩然的航行著,雖然現在大船上燈火閃爍,人聲可聞,可還是難掩行進在江水中的孤獨悽清,微不足道。
一艘大船的船尾處,兩人站在這裡,一男一女,一人青衫,一人白衣。
白勝男感覺夜晚氣溫太過寒冷,迎面江水一陣冷風吹拂來立即渾身有些禁受不住夜間的寒冷,微微打顫,卻見他還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身上的青衫也好似動也不動,不知他站在這裡已經多久,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什麼,瞧了他一會兒,又說:“師兄,外面太冷,你一直站在這裡難免會著涼,還是回船艙裡吧。”
李觀魚回過頭來,怕她跟自己在這裡一起受了風寒,“我睡不著,在這裡多呆會兒,師妹,你若是禁受不住還是先回船艙吧,別挨凍受涼了。”
白勝男不語,站在那裡也沒動。
李觀魚發現她沒有進船艙,不禁又問:“你怎麼還不回去?”
白勝男不答,瞧了他一會兒,問道:“師兄,你有心事是不是?”
李觀魚臉上一笑:“我有什麼心事,只不過白rì休息得多了,晚上實在睡不著,就出來瞧瞧外面的風景。”
“瞧風景?冷冰冰的,黑沉沉的,有什麼風景好瞧的?”
李觀魚眼神一動,聽了她的話,自言自語道:“冷冰冰的,黑沉沉的,有什麼好瞧的,是啊,這裡一切都冷冰冰的,黑沉沉的,究竟有什麼好瞧的?我也不太清楚。”
白勝男見他犯痴的勁頭又上來了,本想責備他幾句,可是看見他這時孤身一人站在船尾,衣衫單薄,在冷夜黑水之中顯得孤冷悽悽,實在不忍再說什麼,柳眉動了動,杏目瞧向他,多了幾分溫潤柔意,“師兄,你心底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就說出來,就算不願對別人說,難道就不能對我說麼?你是不是還對這次來江西的事情覺得放不下,一直悶悶不樂?”
她這句話說中了李觀魚心事,他默然不語。
白勝男瞧他的樣子,知道這次從江西黯然離開他雖然表面沒有說什麼,可是心底的頹喪落寞之意旁人體會不到,先前是她鼓勵他振作jīng神打算投奔曾國藩幹出一番事業,可是現在見他又落寞頹喪而回,便想安慰他幾句,接著道:“師兄,既然那位曾大人不肯賞識你,你也不必太在意,天下大的很,到哪裡還不能謀得一官半職前途,現在兵荒馬亂,四面打仗,到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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