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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課堂上一眼就找到她,他一點也不意外,因為她實在是太醒目了,不是耀眼的美,卻是極至的乾淨,彷彿氧氣一樣,教人看了心曠神怡。
那天笑完以後才知道,原來真是不能以貌取人,這位姑娘雖然長得有點林黛玉,內心其實是很薛寶釵的。其實林薄言是頂調皮的,他們在一起之後,有一次他臨時要到歐洲出差,她捨不得,他開啟行李箱整理衣服的時候她盡在一旁添亂,還文縐縐地給他背泰戈爾的詩:“旅人,你一定要走嗎?夜是靜謐的,黑暗昏睡在樹枝上。露臺上燈火輝煌,繁花朵朵鮮麗……”
他學著她的口氣文縐縐地回她:“當然,寶貝,我的門是開著的,我的車已加了油停在了門口。”
她“咯咯咯”笑倒在被子上,而他走過去親吻她。她的嘴唇又柔又軟,像小嬰兒,叫人含在嘴裡就捨不得放。可是那樣甜蜜的時光,他後來終於意識到,世俗如他是不可能抓得住的。
第四章
那天在外交部新聞釋出廳的時候他特地留意了那女發言人的動作,發現果然很牛掰,果然很凌厲,咄咄逼人。他以前沒怎麼在意,現在這麼刻意一看,該女強人的氣勢是太大了點,說話的時候中氣太足,反倒有些缺乏親和力。他想林薄言之所以會想起來模仿她,大概也是因為發現了她這方面的欠缺吧。想起林薄言那天在課堂上一本正經模仿她的樣子,陸東寧心裡隱約覺得好笑。
釋出會結束以後他在走道上遇見顧凌波,顧凌波“咦”了一聲,笑著說:“原來你還在啊,正好阿捷也來了,咱們待會兒一起出去吃飯?”
他有些為難地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後的幾個學生:“下次吧,我還要把這幾個孩子送回學校去。”
誰知顧凌波竟說:“那就一起,反正多幾個人也熱鬧。”
陸東寧又回頭看了一眼,藍天和齊少凱他們都說好呀,林薄言也樂呵呵的,因為既有免費的大餐可以吃,又可以跟心目中的偶像零距離接觸。
只是沒想到竟會遇見那個色魔。出了外交部大樓林薄言就傻眼了,前天那個好色之徒此刻正抱著胳膊靠在一輛很拉風的跑車旁,低著頭,百無聊賴地左張右望。她一打眼看見只覺得熱血上湧,心裡跟開了鍋似的,咕嘟咕嘟直往外冒火,陸東寧覺得奇怪:“林薄言,你哪裡不舒服嗎?”
薄言搖頭,沒等說話,她身邊的齊少凱早已經激動不已地衝了上去,嘴裡叫:“天啊,TVR最新款,‘英國鬼怪’、‘被遺忘的終極奔跑機器’,哇哦,哇哦……”
林薄言聽了很不屑地撇了撇嘴:“齊少凱,拜託你正常點講話行不行?”
齊少凱一邊伸出手去左摸摸右摸摸一邊反駁她:“你懂什麼?這是真正為賽車手打造的跑車,獨特的造型,全手工的座艙,每一輛都是根據顧客的要求單獨打造,哇咔咔咔,你們這些只會悲秋憫春的小丫頭們知道什麼?!”
藍天“切”一聲說:“就你能!瞧你那樣兒,跟那車的主人是你似的!”
顧俢捷笑呵呵地走過來,“hello”,很自然地跟他們打招呼,那模樣,好像他和他們很熟似的。林薄言忍不住就在心裡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心想這人怎麼這麼自來熟呢?!熟悉以後才知道他原來只是外事禮儀學得好,好起來的時候看著像個乖寶寶,壞的時候讓她簡直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顧俢捷正在心裡鬱悶呢,因為之前特地繞道去了一趟清華。至於為什麼去他也說不清。那天發神經吻了林薄言之後,她終於還是哭了,推開他跑出來,他追了出去,想道歉,可她根本不理他,捂著嘴哭得那叫一個傷心,彎著腰,一邊哭一邊拼命地咳嗽,他看她捂著嘴的樣子,真擔心她會把肺也給咳出來。他跟著她沿著林蔭小道慢吞吞地走了半天,最後很沒出息地開口安慰:“還哭著呢?”
那口氣跟見了人正吃著飯,問候他說“吃著呢”差不了多少。可她根本不理他,一個人淌眼抹淚,哭得暢快極了,他只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見過哪個女人能哭成那樣,黃河決口了都,他媽媽是出了名的女強人,他姐姐更是從小要強,雖然一直聽人家說“女人都是水做的”,可很抱歉他們家那倆女人都跟這茬半點干係也沒有,沒想到這回竟在林薄言身上見識到了。
其實林薄言也是悲從衷來,不過給人輕薄了而已,打死也不至於就哭成這樣。她只是突然間想起了她爸爸,想著剛才要是她爸爸站在自己身邊,誰敢動她一根寒毛試試。她爸爸從小就愛護犢子,她小時候每次跟大院裡的孩子打架,不管是誰的錯,她爸爸總是會為她出頭。因為她媽媽過世得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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