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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給他,他看不看其實我並不在意,至少在我的心裡,我總算有了一個真正的讀者。
他在第二天一早便給我回信,信中說:“原來你叫麥丫,麥丫是真名還是筆名呢,喜歡你的文字,你可以成真正的作家。”並將我的稿件做附件送回,錯別字用紅筆標出,看得出來他是很認真的讀過的。
深夜打字的時候,我常常有很多的錯別字,懶得去改。
很謝謝F的這份認真。
我知道在這個世界上,要一個男人認真地看一些文字,是很難的一件事。
除非,他喜歡你。
陶然就是沒空看我寫的東西的。為了掙錢,他已主動從電視臺的新聞部調到了廣告部,他的業績相當的不錯,只是很少回家吃晚飯了,我做了他最愛吃的麻辣豆腐,看著上面的蔥花一點一點的癟下去,等到十點鐘的時候,我原封不動的倒掉它,因為我的胃,再也不能吃有任何刺激的東西了。
我喝了一杯白開水,又開始上網和F聊天。
我對F說:“寂寞是最大的殺手,殺掉生命裡所有的激情。”
F說:“我是寂寞最大的殺手,瞬間讓他無影無蹤。”
“那是真的,”我說,“F你抱我緊一些。”
他緊緊擁抱我,我們三分鐘不說一句話。
螢幕上是空白的。
可我真的覺得沒那麼冷。我把手指放在鍵盤上想,其實我早就不是孩子了,可是我還是沉迷於這樣的遊戲,我真是空虛到了極點,不然一定不會這樣子的。
然後F說:“坐兩個小時的飛機,我就可以真正地擁抱你。”
我給他一張飛機的貼圖。
他還我兩個相親相愛的小人。男小人摟著女小人的腰,女小人的眼睛笑得彎起來。大大的嘴咧到腦後。
“呸呸呸,”我不高興地說,“我才沒有那麼醜。”
他說,“說真的,想見我麼?”
“呵呵,”我說:“我是有夫之婦。”
“呵呵,我是有婦之夫。”
“所以,不會有真正的擁抱。”我說。
“這麼保守?”他取笑我。
“對。”我說。
“底氣不足啊,”他說,“我要在你身邊,我賭你會讓我抱,你信不信?”
“信!”我說。
我就是喜歡F的這種自信。
這樣隔著不為人知的距離,和一個陌生的男人說一點暖昧的話,夜總算變得稍稍輕盈了一些,我對F說我要下了,F吻我一下,祝我好夢。
他是從來不會留我的。我疑心他還有別的聊友,但往往很多次我再折回聊天室,他就已經不見了,是不是換了別的名字,我不得而知。
總之,F對我來說是很神秘的,除了知道他在哪個城市,其它的我一概不知,我也不想去追問,所有的網路情緣,大抵都是如此的吧。
我笑著給自已又倒了一杯白開水。我還有一萬多字的稿子要趕,但是我已經很累了,我懷疑我打著字的時候就會睡著。
我用倒水的時間想像F,我希望他的個子不要太高,穿得體的西裝,乾乾淨淨的,笑起來,有潔白的牙。如果我們真有見面的那一天,我才不會失望。
陶然回來的時候已經半醉,說很多莫名其妙的話,我伺候他梳洗,扶他上床,他抱我,一身的酒味,我不露痕跡地推開他,然後我聽到他喊“翠娜!”
“嗯?”我看著他。
“翠娜!”他接著喊,然後歪頭睡去。
我聽得很清,翠娜應該是個女人的名字,她應該剛剛陪陶然喝完酒。或許陶然的手剛剛才離開她的腰。
我正在討厭自己的想像力的時候陶然的手機響了,一個女聲在問:“陶然,陶然你去了哪裡?”
我一聲不吭地關了他的手機,心酸到極點。
我沒有人可以說心事,也沒有回到網上去找F,F只是個飄渺的影子,可是翠娜是個真人。我想起在大學校園裡,穿著球衣球鞋的乾乾淨淨的大男孩陶然,在寒冷的冬天裡把一大袋烤紅薯送到我們宿舍,全宿舍的女生都羨慕地對我說:“陶然真會疼人,麥丫你這輩子有福了。”
愛情,只屬於那片大學校園的月光。
在這個冷得讓人受不了的城市,它註定了要漸漸萎縮。
我一夜無眠,寫傷感的愛情小說,女主角和男主角青梅竹馬。但是最後她終於還是失去了他,我一邊寫一邊流淚。寫完後我照樣發一份給學姐,然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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