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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仁心,沒有,雪音行針,一為權貴折腰,一為親人摧眉。
永定州的回函八百里加急到了洛縣白家。
白姜氏苦等回信,已在病榻上憂急如焚,一接到回信,就迫不及待開啟看了,這一看非同小可,立時嘔出一口血來。真娘捧著雪白帕子接了那口鮮血。手足無措。
白玉書一見白姜氏如此情形,心知駱雪音定然是拒絕了行針邀請,他坐在床沿,一邊替白姜氏拍背,一邊嘆道:“咱們白家與駱家原就有過結,那駱雪音又怎麼可能放下拒婚之辱而來救治咱們的兒子呢!”
白姜氏搖頭,呼吸困難地將手中的回函遞給白玉書。道:“也不是沒有一線生機的。”
白玉書接過信箋。逐字逐句看了幾遍,蹙眉困惑道:“這拒絕之意寫得明明白白的,醫者仁心她沒有。而咱們白家既非顯赫之家,與她又非親非故,她沒有任何理由到白府行針,夫人怎麼說還有一線生機呢?”
真娘拿了個靠枕給白姜氏靠著。白姜氏喘了一口氣,才虛弱地對白玉書道:“駱雪音說可為親人摧眉。老爺若能與她成親,那她不就是咱白家的親人了嗎?”
白玉書神色一凜,道:“白家祖訓,只能娶妻。不能納妾,焉能在我身上破了?況駱雪音是正三品知府的胞妹,怎麼可能給人做小妾?”
“別家。她自當不肯,可咱是擁有藏金閣的白家啊!這駱小姐十年之前就說過。只要能嫁入白家,為妻為妾都可,老爺,為了振軒,你就破了這祖訓,又當如何?”白姜氏近乎哀懇。
白玉書卻固執道:“夫人,白家的祖訓守了幾百年了,焉能到我這輩時付諸流水?”
“什麼規矩,什麼祖訓,不都是為人存在的嗎?如果人都不在了,還守個破祖訓哪!振軒若一輩子這樣癱著,白家的香火可真就斷了……”
“一定會有別的辦法的,夫人,你別急,一定會有別的辦法的。”
白玉書逃避地跑出了裡間。白姜氏問真娘道:“少爺的情形怎樣了?”
“反反覆覆,時睡時醒,劉郎中說上回少爺突然甦醒,能夠行走,卻又失憶,這一回好不容易恢復了記憶,卻又半身癱瘓,都是因為腦中殘留血塊在作祟,若不及早除去,不知少爺又會鬧出什麼病症來。”真娘答道。
白姜氏便道:“振軒若不好了,祖訓又能讓誰繼續守下去呢?老爺聰明一世,怎生糊塗一時,迂腐至此呢?
真娘點頭。於是,偶遇白玉書時,真娘也忍不住勸了白玉書道:“老爺,夫人的話不無道理,老爺為什麼不能為了少爺破了那祖訓呢?我想白家先祖為著香火的緣故,勢必不會怪責與你的。”
白玉書道:“真娘,我若娶了這駱雪音,又置你於何地?你這一生到底是為誰蹉跎了韶光,耽誤了青春,你我之間心知肚明。所以,我過不了心裡那個坎兒……”
真娘撼然得一塌糊塗,她沒有料到白玉書竟然會給出這樣的答案。
白姜氏再同真娘談論起讓白玉書納妾的話題時,真娘便道:“老爺說,家有賢妻,焉能納妾。”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白姜氏心裡“咯噔”了一下下。丈夫之所以不肯納駱雪音為妾,皆是因為自己的緣故,一旦自己不在了,那白玉書就可以不用破白家不能納妾的祖訓,直接續絃,娶了駱雪音做填房。如此,駱雪音便是兒子的繼母,是親人,那她就有理由為兒子施針了。而自己這病癆子的身子橫豎是拖不久了,為何不成全了丈夫和兒子呢?
想及此,白姜氏憂慮的心便坦然下來。她先是給永定州的駱雪音去信:吾願成全妹妹嫁入白家的夙願,惟願妹妹也能成全吾為人母者之心。
信寫好了,讓秦艽拿去寄了。又吩咐真娘來替自己梳妝打扮,真娘不解道:“夫人怎麼今兒有閒情逸致?”
白姜氏淡淡地笑:“誰說病榻之上就不許我有愛美之心了?”
真娘笑:“夫人能想開來,真娘就放心了。”於是好好替白姜氏張羅起來,綾羅綢緞上身,金釵步搖上頭,珠光寶氣,胭脂水粉終是化去了幾分病色憔悴。
白姜氏滿意地看著鏡中的自己,雖然清瘦憔悴,卻依然風采動人。她拿起首飾盒中一枚金戒指套到了左手中指上。
真娘道:“這枚金戒指是老爺夫人的聘物,夫人許久不戴了呢!”
白姜氏微笑:“真娘,你陪我去園子裡走走,陪我去看看少爺和小姐。”
真娘道:“也好,夫人是該出去走走,今兒的陽光特別好。”
於是主僕二人便出了正房,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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