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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輕車簡從。嚮明德寺而去。
一路柔柳抽芽,小草冒尖兒,偶爾有灰雀撲翅飛過山石。天與地已經展露春的端倪。天兒雖然還是冷著,但風裡已經赫然有了一絲暖意。
明德寺外山嵐深濃。寺前幾株蒼勁的銀杏樹幽靜、肅穆地立著。但聽得誦經唸佛之聲和悠揚的鐘聲一起從寺內飄了出來。
張易辰扶著白雲暖下了馬車,讓侯伯勇和鍾離雪將王府裡帶來的財帛供奉給寺院,向住持詢問了些洛七尾的近況,住持道:“圓空一切安好。”
張易辰和白雲暖便略略安了心。
住持又道:“只是相爺大人來過寺裡幾回,圓空並不願與他相見。”
張易辰有些擔憂地看著白雲暖。“圓空不願意見相爺,不知可願意見咱們?”
對於洛七尾的遭遇,張易辰心裡是有些愧疚的。
白雲暖道:“無論如何請住持師傅告知她,我們來看她了,見與不見是她自己的選擇。”
“如此,貧尼就替王爺和王妃去通稟圓空。”住持施了個禮便去了。
不多時,便引了圓空過來。
“圓空,你和王爺王妃敘談,貧尼就不打擾了。”
“師傅慢走。”
圓空向著住持行了個禮,住持便離去了。
住持一走。圓空方才轉過身來,靜靜地看著白雲暖和張易辰。她剃光了青絲,緇衣的寬腰闊袖襯得她整個人更加瘦骨伶仃。那面容已如湖水一般靜寂。目光也是靜寂得沒有絲毫光彩,整個人若木偶一般,沒有絲毫生氣。
白雲暖不由心裡一酸:“七尾……”
“貧尼法號圓空。”圓空雙掌合十,對白雲暖和張易辰施了一個禮。
白雲暖忍住自己的淚,喉嚨口宛若梗了個雞蛋,胸口也脹得難受。她啞聲改了呼喚:“圓空,近來可好?”
“方外之人,不受俗世凡塵之擾,焉能不好?”圓空的唇邊是一抹落寞的笑。
白雲暖知道圓空心裡的傷還沒有好。或許這一輩子都不會好了。遁入空門只是對巨大打擊的逃避罷了。
從明德寺出來,白雲暖一路上都沉默著沒有說話。張易辰瞭解地握了握她的手,見她手指冰涼。便將她整個人攬入懷中。
馬車一路顛簸,白雲暖也在張易辰懷裡顛簸著。
張易辰的下巴輕輕抵著她的髮絲,聲音溫暖:“阿暖,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數,你不要為圓空感到自責。”
“可是我覺得是我搶了她本來的幸福,這雍王府的安品園原是留給她居住的……”
張易辰道:“洛七尾從來沒有愛過本王,與本王的婚約她一直是痛苦的,她心上的人是安宇夢。所以她從來不放在心上的一樣東西,你得到了,是命,不是搶。”
張易辰的安慰和解釋讓白雲暖心裡的傷感略略好了些,想到安宇夢,白雲暖心裡仍然糾結:“王爺,我不明白為什麼相愛的兩個人卻不能在一起,明明可以在一起的啊!為什麼?”
見白雲暖抬起頭來,情緒激動,張易辰憐惜地捧住她的臉,道:“阿暖,讓我們好好珍惜彼此,一定不要像安宇夢那樣犯傻,好不好?”
白雲暖心有慼慼地靠在張易辰懷裡,喃喃道:“王爺,我們一定不能犯傻,一定不能……”
※
王麗楓的後事終於是處理完畢了,王祥康和王建到底念著骨肉之情,同意讓王麗楓葬回王家去。白振軒親自送了王麗楓的棺木回洛縣,又拜見了一回白玉書,探視了剛出生的弟妹白靈、白清,便迴轉京城,在張易辰的引薦下,去做了太子侍講。每日到東宮做日課的進講。太子天資並不聰穎,但貴在好學,白振軒進講的第一課便是《尚書》、足足講了一個多時辰,太子聽得津津有味,逢著張易辰,便狠狠誇了白振軒一番,並索性讓白振軒住在了東宮。身邊只留了松塔伺候。
秦艽隨白振軒回了洛縣,就沒再回轉京城,因真娘要入王府侍候白雲暖,他便索性重新跟在白玉書身邊。
真娘入王府的侍候,春天已經開始得很絢爛了。日頭晴暖,和風燻人。安品園的園子裡寂靜無聲,只有廊下的鸚鵡偶爾懶懶地扇動翅膀,足上的金鈴便一陣亂響。
翠黛領了真娘走進安品園時小聲說:“王妃在裡頭久等了。”
真娘道:“那咱們趕緊走吧!”
她已經聽見流蘇逗弄小嬰孩的聲音,以及翰哥兒偶爾咿咿呀呀的嬰兒發聲,繼而便是一陣女孩們歡喜的笑聲。
真娘已經聽出,這笑聲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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