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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飯飽,白雲暖少不得要將安宇夢拉到一旁,單獨訓他一頓,只聽她道:“宇夢,春闈一事,你真是做得不地道!”
“技不如人,無話可說。”安宇夢敷衍。
白雲暖正色道:“你蒙誰呢?分明是故意落第,為了不讓皇上賜婚的緣故,到底是為什麼?”
“阿暖。你竟還要問緣由嗎?你明知道的。”安宇夢鬱悶。
白雲暖道:“因為琴官的緣故嗎?”
“還有振軒兄的事情……”
“可這些都是相爺所為,七尾是無辜的。”
“他們是父女。古語云,父債子還。又怎能撇得乾淨?”
“這樣對七尾不公平!”
“對琴官,對振軒兄就公平嗎?因為相爺作孽,琴官枉死,振軒兄這一世恐怕也再難抬頭見人了吧?我過不了心裡這個坎兒!”
“可你和七尾是相愛的……”
“不,”安宇夢打斷白雲暖,痛苦道,“我可以讓自己不愛,只要不見面,久而久之也就不愛了。”
安宇夢背過身去,也不知是哭了,還是大口喘氣,雙肩一抖一抖的。
白雲暖看著安宇夢的背影,張口欲言什麼,喉嚨口卻像被什麼卡住了似的,再難發聲,心裡也如堵了一堵牆悶得慌。
士之耽兮,猶可脫也;女之耽兮,不可脫也。她真的相信有朝一日安宇夢定會把洛七尾給忘了,只要他強迫自己一定要忘記她,誠如他自己所有,只要避而不見,久而久之,便也忘記了。可是七尾怎麼辦呢?女子在感情這一條道上,一旦泥足深陷,是很難自拔的。前世的自己,嫁了章乃春之後,即便迎來一次又一次背叛與傷害,她亦從未想過掉頭離開。感情的事,女子永遠是弱者。
想到洛七尾的前程,白雲暖不由一陣陣自責。她就像個掠奪者,毫無徵兆地就掠奪了七尾的姻緣,如若雍王沒有向皇上請婚,沒有讓皇上退了洛七尾的婚事,那麼洛七尾這一生便是九王妃了,尊貴而又安逸。雍王是個出類拔萃的人,七尾縱使開始並不愛她,可是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他們成親之後朝夕相處,一旦生下孩子來,便更加水乳交融,舉案齊眉,相敬如賓,此生亦是完滿得很。
可是現在,說什麼都遲了。
白雲暖對洛七尾充滿了愧疚,此刻她多希望雍王能快點從前線回來,那樣她便可以央求他讓皇帝直接賜婚,不要管什麼中試不中試的了,反正是皇帝家的官,皇帝要是高興,草包也能當宰相。皇帝如果真的要照顧洛甫丞相的面子,賜婚加封官便是了,反正江山是皇帝的,朝廷是皇帝,再難的事只要皇帝一句話便也解決了。
可惜,張易辰遠在蘭嶼,歸日遙遙無期。
河西鎮一行,白雲暖的愁緒更添了幾分。
安善人夫妻倆讓安宇夢領著眾人去河西鎮附近走走逛逛時,白雲暖便顯得悶悶不樂的。
白雲暖不開心,安宇夢便也不開心。因為他知道白雲暖是在為他和洛七尾的事情煩惱。奈何,他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
河西鎮附近有一片竹林,是夏天避暑乘涼的好去處。
眾人走到竹林裡。丫鬟小廝們將安宇夢帶來的瓜果洗淨切片,奉給各自的主子吃。大家都坐在竹林下。聽風聲瀟瀟。
安宇夢坐在白雲暖身邊道:“阿暖,你不必替我擔心。”
“誰替你擔心了?我是擔心七尾!你不告而別,她在京城都要發瘋了,而且她被相爺禁足,很是苦惱……”
安宇夢驀地站起身,甩了甩頭,道:“阿暖,你以後不要告訴我關於七尾的任何訊息!我不想聽!我說過了。我一定要做到忘記她,如果她是一種毒藥,我已經上了癮,我也一定要戒掉!”
安宇夢咬了唇,目光灼灼,彷彿下了莫大的信心。
寧彥坐在離白雲暖不遠的地方,安宇夢與白雲暖的對話她聽了幾分,便讓元寶過去請安宇夢過來。
安宇夢剛好見自己與白雲暖之間話不投機,便藉著元寶的邀請逃離開去。
安宇夢走到寧彥身邊,恭敬施了一禮:“寧醫娘喚我。不知所謂何事?”
“為你排憂解難呀!”寧彥眼睛忽閃了一下,快人快語。
安宇夢愣住。
寧彥得意道:“你適才說你中了什麼毒,且已上了癮。一定要把那毒戒掉,但是我觀你面色,一定是苦於解毒無計吧?”
安宇夢是徹底愣住了,這寧彥似笑非笑,高深莫測,實在讓人摸不著頭腦。安宇夢不禁背脊涼颼颼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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