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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
那女子只是發狠地勒緊了白綾,目眥盡裂,咬牙切齒著:“我與王爺青梅竹馬,為什麼王爺的正室卻是你?為什麼?為什麼?”
白雲暖只覺得自己的眼珠子都要爆出來了,脖頸處幾乎要被勒得斷掉,她已無暇思索女子的喊叫聲,整個人都暈暈乎乎起來,手上漸漸無力,身子也不掙扎了。
我原想做你美美的新娘,看來你見到我時註定是慘不忍睹的模樣了……
白雲暖在心裡悽然地對張易辰道。正閉了眼睛,放棄任何掙扎,脖頸上的勒勁卻驀地一鬆。白雲暖睜開眼睛,喉嚨口舒暢過來,立即伏到棺材壁上劇烈咳嗽起來,咳嗽了好一陣才聽清靈堂內已是一陣爭吵。
“為什麼要阻止我?為什麼要阻止我?”女子激烈的喊聲。
“她橫豎是要殉葬了,你何苦又擔個兇手的罪名?”男子低沉渾厚、富有磁性的聲音。
白雲暖的腦子一下清醒過來,那女子是要置她於死地的,而那男子救了她。她喘著粗氣,視線越過棺木的邊沿望出去,但見靈堂的中央站著一男一女。
女的一身白,男的卻一身紅。
白雲暖心裡“咯噔”了一下。這年輕男子一身新郎官打扮,難道是日間代替雍王與她拜堂行禮的肅王瑤卿嗎?而那女子,雖然一身素服。卻掩不住清澈的妖媚,腰肢細軟。與男子拉扯中輕輕扭動,就如春波盪出漣漪。
“我一定要親手殺了她,才能解我心頭之恨!”女子繼續癲狂地叫嚷。
男子急忙掩了她的嘴,於是她嘴裡只能發出“嘰裡咕嚕”的聲音。她小小的臉在男子的手掌間只露出一雙憤恨的血紅的眼睛。
男子鬱結地勸道:“有我在,我就不容許你幹傻事!晴歌,聽我一句勸,趕緊離開靈堂!你恨她也好,不恨她也好。她都是雍王妃!她橫豎是要殉葬的,但是她的死是必須奉著父皇的旨意,而不是因為你的謀害!”
是的了,他稱皇上為父皇,的確是肅王瑤卿了。
就是不知,那激烈痛哭的被肅王稱為“晴歌”的女子又是誰。
“現在你馬上跟我走!離開這裡!”肅王瑤卿厲聲呵斥著,將那拳打腳踢的白衣女子拖走了。
靈堂內復歸了寧靜,白雲暖坐在棺木內好一陣失神。
她把目光投向安靜平躺著的雍王身上,喃喃道:“其實我為你殉葬,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如果你活著,我雖貴為王妃,亦無法得你一人專寵吧?適才這個晴歌便是這王府內你身邊的女子之一。我不知道這王府內,以及王府外,你身邊還有多少個晴歌……阿暖愚笨,根本無法保證自己能在那麼多女子中立穩腳跟!你原就是因為我的美色中意於我的,以色事人者,色衰而愛弛。所以現在,讓我為你殉葬,反倒能使你對我的鐘愛,以及我在你眼中的美麗成為永恆。”
白雲暖唇邊掛著一抹釋然的笑容。
這時。一個身影匆促地閃進了靈堂,白雲暖只覺靈堂內的燭光快速明滅了一下。這回她吸取了教訓,一言不發。只豎起耳朵聆聽棺木外的動靜。
“阿暖……”是寧彥輕輕而小心的呼喚聲。
白雲暖緊繃的心絃這才鬆懈下來。她從棺木中站了起來,卻把正在靠近棺木的寧彥嚇了一大跳。
“啊!你嚇死我了!”寧彥拍著驚魂甫定的胸口,嗔怪地看著白雲暖。
白雲暖趕緊從棺木中爬出來,招呼寧彥道:“就你這點膽子,還敢夜闖靈堂?沒被鬼嚇死,鬼卻被你嚇死!事不宜遲,趕緊看看雍王!”
寧彥見情勢緊急,也沒有和白雲暖抬槓,而是趕忙走到棺木旁,擦了根火摺子,照著雍王的臉。見雍王眉目英挺,即便躺著,亦是英姿颯颯,不由嘖嘖讚歎:“真的是一表人才的美男子,可惜卻馬上就要帶著他的小嬌妻入殮下葬了。”
白雲暖沒好氣地捶了下寧彥的香肩,道:“喂,你到底準不準備救人?如果你是來說風涼話的,那就算了,現在就走吧!我殉不殉葬和你無關!”
寧彥見白雲暖惱了,忙住了嘴,將火摺子遞給白雲暖,自己從懷裡掏出一根銀針紮了一下雍王的耳後根,銀針瞬間黑透,寧彥皺起眉頭,道:“這毒真是猛烈!”
“那他還有救嗎?”白雲暖期待而擔憂地看著寧彥。
寧彥抿唇道:“他肉身始終不曾腐化,如若是死人,這是決不可能的事情啊,只要停屍幾日便能臭氣熏天。可是他若未死,又為什麼生息全無?我去把戚雪、美善和傑哥他們叫進來看看,他們生在異域,說不定認識此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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